齐国率诸侯联军救许(河南许昌),虽解了许国之围,但与楚国却是在阵前相持起来了,双方打得有来有往互有胜负,却又谁也讨不了好去。
就这般,局势有些僵持住了。
楚国有着东道主郑国代为运粮,倒是还能坚持,但是诸侯联军这边,只能从陈国和宋国运粮,毕竟不是为了本国之事,所以二国难免有些意见,都想早早结束此次战事。
齐国却一直拖着,非要郑国这小弟向老大哥认怂不可,故而不愿就此退兵。
一日,齐相管仲正在自己的营帐内,用着伙夫们特别为其制作的精致午膳,负责大行的隰朋却是面带喜色地急冲冲走了进来。
“隰朋君,何事之喜啊?可是战事有了新的进展,莫非我军胜了那些楚蛮一场?”管仲放下餐具略略插了嘴角问道,他也了解隰朋的为人,如此面有急色必是有大事发生。
隰朋入门就看见案上摆放着的精致美味的膳食,心中感慨道:这管相是越来越会享受了,出门必是装饰华丽的豪车,用膳也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府中美婢更是不若于宫中。
难怪民间有传言说“管仲富拟於公室,有三归、反坫”。
“三归”是指三座高台,专供游赏玩乐的地方;“反坫“是指屋内有专门放置酒器的土台,相当于后世的酒柜。这说明管仲作为一个齐国大夫,富豪程度不弱于齐国公室,生活奢靡。
不过既然齐侯已经允许,那隰朋也不便多劝,他此次来也不是为了此事。只见他将手中新得到的信函递给了管仲,笑着言道:
“都说管相多智,今日却只猜对了一半。这战局的确有了新的进展,但不是我们这边,诸侯联军仍然与楚国相持着,谁也奈何不了谁。但那北边,却是取得了一番精彩的大胜。”
“北边?”管仲疑惑道,北边没有布置任何军队,却是下了一招闲棋,难道真的掀起波澜了?
“可是那位于正大夫的事?”管仲倒是对他还有些印象,追问道。
“正是,管相,您这一步棋下的妙啊。这位于正大夫虽然年纪轻轻,但仅凭手下的人马,没要咱齐国的一兵一卒,就干翻了郑国足足两万大军,侵吞了郑国北境数邑之地。
这一回,郑国已然元气大伤,就是想不停战也不行了。”
“哦,消息是否可靠?那位于正大夫手下的士卒真有这么强吗?这才多少天的工夫,连两万郑军都打败了?”管仲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这派来报捷的使者就在外面呢,连郑军的统帅公子元都被俘了呢。此番他还带来了公子元的腰佩,我查验过了,确实是上好之玉,更刻着公子元的字号,应当不是赝品。
不如我将使者请上来,您当面问问他?”
隰朋将缴获的“玉佩”双手递了过去,那玉成色晶莹透亮,一看就是上好之玉,是只有大贵族人家才佩戴的起的。而其上刻着的字号似乎也有些年头了,不是新的,从这两点来看,此事确实应该有几分可信度。
“不必了,既然那于正敢派出使者,又主动献上了公子元的玉佩,那么郑军必然是已经遭遇大败了,就是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还在抵抗。或许是小胜说出大胜也是有可能的。”
管仲老于世故,也惯会以己度人,所以对报捷之话仍存了几分疑心,但既然郑军主帅被俘,那至少这场胜利是毋庸置疑的。
“既然这招贤棋已经走活了,那么当初我们答应他的也要应诺才是,这样他才能在克制郑国方面发挥更大的作用。”
管仲狡黠地笑了一下,他要让邘国成为压制郑国的一颗钉子。
在郑国控制的近畿地区崛起一个新势力,特别是这势力还是亲齐的情况下,这是非常值得去操作的事。
隰朋也带着几分嘲讽意味地说道:“这回,郑国恐怕要被咱两面夹击了,只怕更加不能首尾相顾,如此想来向咱们服软的日子也是不远了,这场持续了数月的战役也渐渐可以看见些结束的曙光了。”
管仲同意地点点头,两人又详细聊了聊具体的细节。
之后,待管仲用过午膳后,二人又联袂求见了齐侯,向他禀报了郑国北境发生之事。
齐侯给出的意见倒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