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会采取和谈的手段,乃是因为他得到了情报司的准确消息,楚军已经出兵救郑,而且行动非常迅速,知道郑国路远,所以先行了攻打许国。
许国本就是小国,闻讯后国君立马带着军队回援了,固守着国都。不过楚军毕竟势大,许国国小势弱,所以许君又急忙派出使者向霸主齐侯救援告急。
于正和手下家臣们一起研判局势,认为许国作为诸侯联盟中的一家,有着让齐侯不得不救的理由,所以或许新密的对峙马上就要结束了。
此次伐郑,因郑逃盟而起,本就是为了树立齐侯霸主的威信,惩罚郑国。若是许国被灭,从而导致霸主的威信折损,那么此次行动便算是不败而败了,所以齐国非常有可能会调转军势,去出兵救许。
如此,郑国的新密和新郑之围也就迎刃而解了,同样也达到了楚国救郑的目的。
于正当然知道后世的“围魏救赵”这个成语,实际上,这个战略早在此事之前就已被不断使用,这次的“围许救郑”便是其中一次(真实历史),只是名气不如前者大罢了。
迫于形势的快速变化,于正必须要再次加快他的行动,以便能在郑国回过神来之前,他已经完成了邘国的兴复,从而能有更多时间来应对郑国可能的反扑。
所以若是能以外交谈判的形势迫降邬邑,那自然是最好的,毕竟他的军队连续攻打了衡雍、扈、暴三邑也需要好好修整一番。
而此时,邬邑邬家堡内,邬氏内部的意见却十分不一,各有自己的一番道理,这让身为家主的邬邑大夫更加难以决断。
他心中同样也有两种不同的声音在斗争,一方面,作为邬氏子孙,如今的邬邑家主,他当然希望能恢复祖先的荣光,重新独立;另一方面,他也畏惧郑国的报复,不想拿邬氏全族的身家性命去冒险。
“鳞儿,你怎么看?”
邬家主看向自己的嫡次子,按邘氏的条件,他便是此次要前往于正处为质子的那位小公子。
众人闻听此问,心中一凛,认为邬鳞势必不愿为质,应该会选固守待援的意见。这么说来,家主此问所流露出来的意向便也是倾向于此咯。
邬鳞行了一礼,镇定道:“父亲,诸位叔伯,某以为邘氏大军乃是近在咫尺的威胁,当先安抚此处为好。”
邬鳞的回答出人意料,只听他又说道:
“诸位试想,邘氏大军除了在衡雍邑耽搁了一些时间外,其它的扈邑、暴邑几乎都是一两天内就被攻克了,可见城外这支军队的攻城能力有多强。
我邬邑实力比之这三邑不曾强上许多,若是今日那于正大夫得不到回应,势必便要立马攻城,试问大家有信心能守上几日,有没有可能等到郑国的援军?”
“是啊,即便咱们邬邑实力强上一些,也十分有限,又能守上几日呢?若是三五日内被攻克了,那么坚持抵抗就没有意义。”立马有人赞同道。
邬鳞闻言点头道:“不错,若是只抵抗三五日,虽然意义不大,但或许我邬氏还能有个好结果,于正大夫需要利用我们治理地方,邬氏多半也能得个暴氏一般的待遇。
若是我们抵抗上半月左右,那么不仅要做好战场上子弟们大量牺牲的准备,城破后也要迎来敌人的血腥报复,这是最糟的。”
若是我们能抵抗上一、两月,那么事情或许便会有转机,郑国说不定会来救援我们。不过即便如此,以郑国往日的作风,哪怕我们的子弟为此战流干了血,郑国也不会多加抚恤。
如此想来,也只有如今不战而降局面是最好的,我邬氏能躲过一次兵峰不说,待遇上比照暴氏还要好上一些,起码能保留自己的军队,维持一定的独立性。”
邬鳞将各种局面都一一摊开,解析给大家听,说出他认为最理想的一种。
“父亲,孩儿愿去邘氏为质。”
邬氏家主看着自己的嫡次子,多少露出了些欣慰而心酸的笑容:我儿虽然年轻,但是心中颇有谋略,看事务能面面俱到殊为不易。只可惜他是嫡次子,如今还可能会去邘氏为质。
“家老,您可还有什么意见?”邬家主又转头望向家老。
卿大夫家族的家臣中的长者叫做家老,他的意见非常重要,家主一般会予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