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挽救铁钱的信誉,于正宣布敞开粮食的供应与兑换,并让乡宰一级一级通知下去,告诉大家公库中的粮食十分充足,不用担心用铁钱买不到粮食的问题。
为了让更多人相信,他还让端木容联系了齐国的商人车队,演了一场大戏。让商队载着黑山司库中的粮食趁着黑夜悄悄出山,再在白天大摇大摆的进来,故意表演了一次大宗的粮食交易给民众看。
如此,粮食的挤兑风潮才稍稍平息。
不过限粮政策虽只实行了三天就被终止,但还是不可避免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民众心中对铁钱的不信任感有增无减。
经此一事后,于正也知道推行铁钱之事再急切不得,只能通过时间,慢慢让民众接受铁钱的价值,重新建立起铁钱的信任体系来。
另一方面,于正不得不再次感慨自己身边人才的稀少,这次闹剧,根本原因还是自己的用人之过。
于正之前给计察的评价一直都是“中人之才”,不过因为他的勤勉态度和手下的确无人可用的现状,才逐渐扶持这位“老臣子”上位。谁知这一次竟惹下这么大的麻烦,差点就让黑山的“铁钱体系”破产了。
可哪里又有管仲这样的经济之才呢?人才始终是限制黑山发展的一大障碍。
虽然黑山如今推行的教育体质可以持续培养人才,但毕竟还是见效太慢,至少需要“十年之功”,才会有新一代人才长成,于正哪里等得。
故而他只能寄希望于施展的情报司,又给其补充了一些精干力量,派往各国查探消息,不论是人才还是政局的情报,都是多多益善。
于是华夏诸国的各项情报,不断以公文的形式出现在了于正的案头。于正特地关注了各国间的几场战争:
首先是鲁国,鲁国与莒国终究还是在边境上实实在在地干了一仗。
之前因为庆父逃难在莒国,所以鲁国的执政上卿季友派人出使莒国,承诺将给予边境数座城邑和钱粮无数的重利,只要莒国能杀了庆父,送回尸体。
莒国国君贪图鲁国的重贿,于是便下令驱逐了庆父。
庆父欲奔齐,齐国不纳,欲使人说和于鲁,鲁也不应。季友说:“若自裁,尚可为立后,不绝世祀。”于是庆父无处可去,只能被迫自杀。
庆父死后,莒国便派人前来鲁国索贿。鲁国君臣却说莒人并没有擒送庆父,庆父是在两国边境自杀的,不是莒国之功。这明显是赖账的说辞了,于是莒国国君气氛不过,两国为了这事便在边境干了一仗。
鲁国的季友借着国君赠予的“孟劳”宝刀,在阵前演武的单挑环节中,一举击杀了莒军的主将,导致莒军大溃,鲁国全胜而还。
鲁僖公亲自迎接季友凯旋归国,立之为上相,并赐费邑为其食邑。季友则提出自己和叔牙、庆父同为恒公之后,如今二人身死,而自己独享富贵心中有愧,要国君也赦免二人后代的罪责。
于正检阅公文,看到这里也就明白了,后世被孔子极度厌恶的“鲁之三恒”即将登上历史的舞台。季(季友后人季孙氏)、孟(庆父后人孟孙氏)、叔(叔牙后人叔孙氏)三家,鼎足而立,并执鲁政,谓之“三桓”。
于正放下鲁国的情报,又拿起郑国的情报来,郑国如今正跟楚国打仗呢。
楚国原本只是一蛮夷小国,如今却也逐渐发展成奄有江汉,不断兼并周边诸侯国的一方强国,甚至于周桓王十六年(前704年),僭越称王。
于正想着楚国的发家史,心中不乏感叹,一个国家若要强盛,也就两三代君王足矣,从楚国国君的谥号就能看出其蓬勃发展之势。
楚武王“及通而霸,僭号曰武”,儿子楚文王承继了武王“欲观中国之政”的意愿,从丹阳迁都于郢,全力北进。
楚武王、楚文王二人首创郡县制,将灭掉国家的贵族迁出,直接直辖治理,使得国力蒸蒸日上。又取荆州以为根基,定襄阳以为门户,北向抗衡华夏。
历经楚武王、楚文王二世的“文武之治”,楚国也奠定了如今楚成王熊恽,能与齐、晋争霸的雄厚实力。
“七月,楚人伐郑。”
情报司传递的情报,以飞鸽传书,自然也写不了太多的字,不过于正还是从这简单的几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