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曹、卫三国联军主力,在经过一番大战后,收复了“匡邑”、“蒲邑”两地,接下来便开始向北方的平阳、楚丘等城邑进发。
而于正在浚邑又是招兵买马,又是招贤纳士,好生修养生息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最后也在卫君的不断催促下,领兵向帝丘(濮阳古称)方向进军。(帝丘本是颛顼之墟,因帝颛顼居此而得名。)
如果一切顺利,双方将会在楚丘会军,结束第一阶段的战略目标。
狄人东西的两境都受到攻击,又兼内部不靖,却是接连丢城失地。不过狄人的首领似乎也知道“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的道理。这些卫国的城邑本就是他们抢来,如今又已经被洗劫过一遍,因而也没有采取一味死守的策略,许多城邑更是不战而弃了。
如此,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联军却是接连收复了卫国黄河南岸的大半领土,于正的军队也顺利克复了帝丘,形式似乎一片大好。
以后,只要把守好黄河这条防线,狄人的战马再强壮也无多少用武之地。
然而,就当一切都在向好的时候,卫国宫廷内的暗疾却是突然爆发了。
……
“主君,弘毅大夫带着军队来了。”于正正在帝丘城墙上视察防务,却有手下汇报弘毅大夫远来的消息。
“他怎么来了?快请!”于正欣喜答道。
更是换上了华服,来到了城中的官邸正堂,布下了好酒好菜,想要迎接弘毅大夫,为他一路的舟车劳顿接风洗尘。
谁料弘毅大夫却是急冲冲径直走进内堂来,也不等于正致一番欢迎之词,便带着几分疲惫、几分焦急之色,声音更有些沙哑地说道:“子敬,大事不妙,我卫国宫廷如今又现州吁之祸矣!”
州吁是卫庄公的儿子,深得卫庄公的宠爱。卫桓公十六年(公元前719年)二月戊申日,州吁作乱,袭击并杀害了卫桓公自立为君,是为“州吁之乱”。
于正闻听“州吁之祸”四字,心中便有所猜测,已是不安起来。果然,弘毅大夫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于正的所想。
“公子辟疆不知如何得到了齐国的支持,趁着此次营地大军四出,国君身边空虚的机会,下毒毒害了国君,篡夺了君位,如今已经自立为君了。”
“什么?卫文公虽然晚了几个月,但他还是登场了?”
于正心中翻江倒海,错愕不已,难道真有所谓的历史修正力不成?
“那石、宁二位大夫态度如何?”于正连忙追问道,这二人的态度非常重要,直接关系到辟疆的君位稳不稳。
“不知。我也是突然得到的消息,却如何敢在联军中多做停留,却是找了个借口来寻你了。”弘毅大夫惊魂未定地说道:“说是接到了你攻击帝丘不利的消息,向我私下求援,我便带兵前来助你了。”
原来这个消息还没走漏,自然各方的动态也不得而知。那又是谁告诉弘毅大夫的呢?这消息来源可靠吗?
“弘毅,这消息……可靠吗?”于正谨慎地问道。
“绝对可靠。”弘毅大夫低沉道,“而且你不会想到,是谁来我军中通报的消息。”
“是谁?”于正问。
“是华龙滑大夫手下的士人羊角殊。”弘毅大夫带着一丝苦笑的意味说:“而且,他还带来了国君唯一的儿子,公子康。此刻,他二人就在门外。”
“什么?你还把他二人带来啦?”于正闻言是又急又气。
这弘毅大夫怎么回事,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把人给他带来了。这下好了,这是要逼着自己站队吗?
弘毅大夫也略微猜到了于正的心思,却是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道:“子敬,我也是情急之下别无它策。眼下,我的心里也是乱的很。”
“要不然,把公子康和羊角殊请上来,你先见见再说?”弘毅大夫小心地问道。
“也只能如此了。”于正无奈答道,便命亲卫将人请上堂来。
“殊,拜见于正大夫。”羊角殊一上来,却是先向于正行了个大礼。
于正坦然受了他一礼,见他身边站着个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