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千人的对战,自然不能说是旌旗蔽空,战云密布的规模。
于正后世高中时,每天在操场做早操的时候,那集合铃打下来,操场上都不只两千人规模,大动会更是上万人的阵势。
不过虽然这种规模,于正早已司空见惯,但今日战场上添了战马兵车,多了军鼓隆隆之声,倒也有几分肃杀之气。
两军列阵完毕,两军的主帅也各自登临高台,指挥全局战斗。
漕邑大夫和手下一些不用上场的心腹文士,端坐于漕邑的高大城楼之上,众人面前还摆着案几,案几呈放着几样精致的点心。在他们看来,此战是十拿九稳,因而众人皆神态轻松,只是颇有兴趣地看着下方即将到来的厮杀。
卫人这一方却是没有高大的城楼可用,于正便命人花了几天时间,建造了两座高台箭楼。
其中一座高台的平面处建得颇为宽敞,可以容纳感兴趣的卫国士大夫们前来观战。坐是不够坐的,但是站着倒是能容纳二三十人俯瞰全局。
另一座位置更加的靠近中心,却是于正用来发号施令的所在。
只见于正早早地站在高台之上了,神情肃穆地望着场中局势。身边还配备着两个旗手,他所下的命令将由旗手们打着旗语传递出去。
这一刻,他便是全军唯一的统帅,众军军心所在。
由于两军省略了单挑演武的环节,对骂完毕后便要开始正式的厮杀。
漕邑大夫一方,军鼓“咚咚咚”地重擂了起来,鼓点越来越密集,鼓声也越来越大,却是率先发出了进攻的信号。
“杀啊!”
闻鼓而进,五十余辆战车疾驰而去,奔着卫军的中军军阵冲杀而来。尾随其后的是千余步徙,手上拿着各式的武器,也一同奔跑了起来。
“全军听令,后撤五百步!”
于正看见对方大军出动,也跟着下了命令,但不是进攻而是撤退。
一旁的旗手们赶紧根据命令打出旗语,场中各队的队长看到后,纷纷对着自己的队伍高声命令道:“全队都有,根据先前的演习,向后撤退五百步!”
“怎么未战先退啊?”
卫人一方,高台上观战的士大夫们坐不住了,纷纷出言指责道:“败啦,败啦,哪有不战而退的道理!我就说这个邘国小子靠不住!”
“是啊,这邘子就嘴巴能说,真有他自己吹的那么厉害,他们邘国怎么会被郑国欺压的这么惨。公子这回是真是看错了人啦!”
“败啦,败啦,可怜我们卫国好不容易凑出的这三十乘战车,可怜我卫国的四百年基业啊。”
大夫们纷纷说着丧气话,一旁的计察却是赶忙出来解释道:
“大夫们别急,这是主君的‘以退为进’之策,你们看我军撤退之间严整有序,却是早就演习过数次的。这后撤的五百步,可给漕邑军队留了不少好东西,你们等着瞧吧……”
观战的石、宁两位上大夫本也是心头一紧,但听计察所言,又见行伍撤退间果然没有慌乱的样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没有立马剥夺了于正的指挥权,决定观望一阵再说。
计察主管军中文事,此次却是不用上战场的,于是他被于正特地安排在了大夫们所在的高台上,为大家解说他的军略谋划。没办法,战场上他虽为主将,却不是爵位最高的那一个,他也怕被人给临阵换帅了。
这次撤退行动,于正整整演练了近一个礼拜,这才让各家支援来的步徙们明白了自己的意图和撤退时该走的安全通道。
别小看这撤退的五百步,这可是近四百米的距离。让出的这四百米土地里,于正可是准备了不少好东西。
首先是绊马坑。虽然挖得不深,只有三十厘米,但也足以令飞速奔驰的战马们马失前蹄了。
更何况坑里还埋着削尖的竹刺,要知道此时的战马可都是不钉马掌的,毕竟铁还没普及开来呢。这一脚踩下去,马掌不得刺个献血淋漓啊。
另外,仅剩的几条可供步徙安全撤退的道路同样也不是毫无准备。
于正让工匠营做了大量的“竹蒺藜”(没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