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正当为难的时候,包间的门被撞开。
“靳慎行!”靳波额头还贴着惨白的纱布,一段时间,他瘦到整个人都脱水一样,就像一个生意失败的中年大叔一样。
“先生!你这样不行的!”服务员和经理一起拦着他。
“慎行!我好歹也是你的伯父!你撤了我职位,那你要我怎么办呐!”靳波大声地呼喊着。
靳慎行周遭顿时泛起薄凉的气息,他拿着刀的手顿了顿。
“伯父错了行不行!伯父给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你饶了我吧!要不然我和您靳伯娘,还有在外国的孩子怎么办啊!”靳波力竭声嘶地呼喊着,他和服务员撕扯着,那凌乱的衣服更加不堪。
谨言看着眼前这伯父,想起以前,她也尽量地避开这中年大叔的毛手毛脚。
好几次,她在病房里的浴室清洗着东西的时候,这老色批也经常趁机走进来在她身后有意无意地碰着她的身体。
这个人,让她想起了那段不堪的过往。
她看着眼前那七成熟的牛肉,那鲜红的肉丝,她突然有点想呕。
靳慎行低头目睹眼前的丫头那眉头紧皱难受的模样,他转过头,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家的亲戚。
“慎行啊!好歹我也是你爸的弟啊!血溶于水,你怎么能忍心这样对我啊!”靳波脚一软,扑通地跪在地下。
众人也停止了拉扯,但没有客人的命令,他们也不好离开,只能纷纷站在旁边。
“是伯父不好!伯父觊觎那丫头,可可这都是靳伯娘的主意啊!”靳波求饶着,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激动地挺着了身体,跪着往前挪了几步。
靳慎行紧皱着眉头,他满是阴霾的侧脸上,蔓延着不可侵犯的愤怒。
“是靳伯娘的主意!是她!那个臭婆娘,她自己生不了孩子!她怂恿我!说那丫头看上去就是能生孩子的货色!叫我摆明那丫头!她说等那丫头怀上了我的孩子就给她一笔钱!就是这样!你相信我!慎行!你相信伯父!伯父本来都没有这个心思的!”靳波着急地解释着,“是她!”他看到谨言默默地坐在另一边,他举起手指着她,“是她在病房一直有意无意勾引我!你别信她!”
“靳伯父。”靳慎行的声线毫无任何情绪。
他低下头,拿着切牛扒的刀一下子放在了靳波的脸上。
那锋利的刀边上沾着上等香草调制出来的酱汁,混着鲜红的血水在靳波颤抖的脸上划下一条渗人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我的老婆不喜欢我,跑去勾引你?”
犹如地狱恶魔般的声调不紧不慢地在靳波的头上想起。
靳波的心都快被吓得要炸开了,他本来还在家里休养着,直到收到消息,自己在集团的职位突然被撤掉,而他在集团安放的爪牙亦都在一夜之间被连根拔起,他马上东跑西奔地找到靳慎行的行踪,狼狈地跑了过来。
都怪那臭婆娘!把靳夫人当作在世菩萨一样言听计从!要不是她提议去弄那该死的臭丫头!自己又怎么会落得如斯田地!
干脆脏水泼到底,把所有的矛头指向那贱人!
“你要相信伯父!我是你长辈我怎么会骗你啊慎行啊!”靳波编排着谨言,“你都不知道,你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那贱女人都拉我进浴室说要帮我舒服!我推脱她她就自己脱衣服,我——”
靳慎行还没等靳波说完把刀反手一握横在他的身上活生生地划开了一道口子!
电光火石间,未等谨言看得清楚,就只听到靳波瘫倒在地毯上痛苦得叫喊出来。
她第一次看到如此雷声厉行心狠手辣的靳慎行。
幽暗的包间,除了只剩下靳波的鬼哭狼嚎就没有其他声音。
靳慎行如同在降临在凡间的魔鬼,他站起身。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他的阴霾。
“我是睡了我不是死了。”冷冰冰的语气让房间的气氛更加恐怖到极点。
靳波的血滴在波斯手工编织的地毯上,溅出无数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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