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弑神宫除了段华胜，还潜入了另外两个玄清门弟子。



图楼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笑道：“又见面了。”



林不错眼神复杂的看着他：“我娘呢？”



“你娘很好，你来了就更好了。”



“我要见我娘。”林不错不愿深究他话中的意思。



图楼挥手示意，便有人上来带着林不错去了方芳处。



看着林不错离去的背影，图楼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忐忑。



自从那日他将方芳带回魔界后，她便一直将自己关在厢房中不愿见他。



他知道她在等，等林不错。



虽然她从未亲口承认那是他们的儿子，但他从第一眼便已经猜到了。



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龙九突然问：“朝颜在哪里？”



图楼勾唇一笑，我可以带你去见她，只是能否见到，不由我说了算。



龙九跟在图楼身后，穿过一进又一进殿阁，见到了一身红衣的朝颜。



图楼躬身行礼：“魔尊，龙九来了。”



龙九瞬间瞳孔微缩，发现面前的人虽然和朝颜有着相同的脸，眼神却分明不是她。



姬筱轻笑一声：“好好的龙子不做，却自甘堕落在人间做个孽龙，真是痴心一片，叫人心生佩服。”



“你一样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龙九冷笑。



“我还要谢谢你的那一滴心头血，若是无它做引，我还要多费一番周章。”



姬筱忍不住得意大笑，丢下面如土色的龙九拂袖而去。



夜光珠闪烁着幽暗的光，姬筱坐在妆台前，与镜中的人影四目相对。



“你的师尊今晚就要来侍寝了，你是不是很期待？”她拿起妆台上的口脂，慢慢地将唇描成艳红色。



“你为什么不拿回自己的身体？”



“我想怎样轮不到你置喙。”



“因为你不敢。”



“放肆！”



“你占着我的身体所以师尊才不忍出手。”



“住口！”姬筱怒极，挥手将妆台上的东西尽数扫到地上。



这万年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恨他。时间不会冲淡仇恨，同样也不会冲淡爱。



她以为心中对他只有恨。但当她再看到他，过去那些点点滴滴的美好和回忆便像是洪水猛兽一般汹涌而至将她淹没。



他曾经为了天下为了苍生亲手将她打落云端，如今却可以为了别人委曲求全。



一想到这，就像是用一把生锈的锯子不断在她的心上拉锯着，那种钝痛如影随形。



苍旭站在门口，看着她体内的两个灵魂对话，面色苍白如纸。



原来朝颜的一直都在，这些日子里发生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只是身不由己。



她抬头看到立在门边的苍旭，缓缓向他伸出手。



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不知道此刻伸手的，到底是朝颜还是姬筱。



最后，他还是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拉着他走到榻边，和衣与他躺下。



她挥手覆上了照明的夜光珠，殿阁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塌边的香炉飘出丝丝缕缕的轻烟，屋内一片沉寂，呼吸声清晰可闻。



“你冷吗？”



苍旭有没回答，他早就已经习惯了身体刺骨的冰冷。



她转过身子轻轻挽住他的手臂，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蜷缩在他的身侧。



他在黑暗中感受着身边源源不断传来的那一丝温暖。



除了温暖，还有无孔不入的少女的体香，和紧贴在他手臂上玲珑有致的少女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