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手里捧着一束紫红色的花。
“你是?”
“我认得公子,公子是宋国来的太傅吧!”婢女高兴地叫道。
“正是区区。”
“喏!这是我家公女赠予公子的。”说罢,婢女把一捧花往公子卬手心一送。“拿好啦!”
“这是何意?”公子卬疑惑道。
“我家公女说啦,公子见到了自然知晓。”说罢,婢女扭过头,蹦蹦跳跳地走了。
“这是啥丫?”公子卬问边上的田双。
“花椒花丫。”田双是公子卬的卫士,刚才发生的事情都看在眼里。
“为什么卫国的公女要赠送我花椒?”
田双粗鄙无文,诗经也没好好学,随口说道:“还不是那日卫君款待于太傅,见太傅吃了这么多花椒,就赠送太傅几朵花,好回去种着吃。”
“那为什么是公女送,而不是国君送呢?”
“一国之君送人这物什,值
得几个铲币?多有损身份呀。让公女来送就很妥帖。况且没准卫家兄妹情深,太傅治好了太子遬的疾病,公女欢欣不已,借花以感谢恩德。”
公子卬想想也有道理,话锋一转:“不过只有花,没有籽,如何种植?”
田双转了转脑筋,一拍脑袋,作醍醐灌顶状:“很简单。她一介公女,生于幽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哪里懂得农耕之事?我且问问太傅,当今宋公可懂得农事?”
“我仲兄肯定不懂。”公子卬想了想,当初的太子江作为接班人培养应该会懂得劝课农桑,但杵臼仓促上位,哪里懂得这个。况且孔夫子博闻强识,尚且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寻常贵族肯定还不如孔子呢。
“那卫太子可懂?”
“估计玩男宠他最懂,这个就不知道了。”
“可不是嘛。普天之下,贵族子弟,除了要继任国君的,大多都勤习文武,不通农事,像太傅这样带领长丘阖城野人,兴农修渠者寥寥无几。”
公子卬被田双说服,承认道:“是卬推己及人了。”他随口又问:“管大夫人呢?”
“他准备完公子今日要觐见的衣物,休息去了。五更天起来忙上忙下的,估计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