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公斤,一天一斤小米都吃不上,甚至连他给战俘营伙食标准的一半都不如,不禁感到黯然。
在水利、农药、化肥和杂交水稻普及的现代,三农问题依然是老大贫困难题,公子卬没想到落到春秋时代,居然就是饿死边缘的挣扎了。
家康没有察觉到公子卬神情的落寞和悲悯,兀自说道:“这还是年成好的时候,若是灾年,恐怕二十石都收不到了。到时候就要抓点老鼠当野味,开春了可以捕些‘傻半斤’。”
“傻半斤?”
“对,傻半斤就是一种呆呆的鸟。”家康也描述不来,撅起嘴,用手脚拙劣地模仿着这种动物地姿态。
“还有就是给贵人揉茅、绞绳、凿冰,要是贵人开心了,就会赏赐些吃食。”家康乐呵呵地回忆着。
“这也太少了吧?”荡虺第一次听农人描述他们的年成:“我们给长狄吃的会不会太多了?”
田单今天也在场,帮腔道:“是啊,
长狄现在一个个在营里活得很滋润,又没活给他们干,一个个看得过路的野人羡慕的紧。”
“今年你的田没有被长狄糟蹋嘛?下一年的粮食够吃嘛?”公子卬关切地问道。
家康恍然道:“田里苗子都毁了,不过来年可以再种。至于余粮,我还真没算过。太傅容我算算。”家康掰着指头,算了算:“太傅今日赏赐了我们每户五石粮食……”
算了半天,家康道:“丫,吃到腊月就没粮了。”
国人起哄道:“兀那傻子,你怎么算的,不及秋后你就没粮了!”
家康不信,又埋头算。
“丫,要断粮了,如之奈何?”他沮着脸,如丧考妣。
听到这里,秀吉鼓起勇气,朝着公子卬砰砰磕着头,口中不能言,额头渗着血。
公子卬忙不迭上去搀扶,再磕就要磕坏了。
国人中有人不忍,道:“太傅,开仓赈济吧?要是今年饿殍遍布郊隧,来年的地,就没人耕种了,届时粮价飙升,国人也活不下去了。”
“坦率地讲,赈灾也赈济不了一整年。”公子卬露了个底:“诸位有什么好的对策共渡粮荒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