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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两个弟弟不是东西,跟我争家产,让我打瘸了一个,另一个跪地求饶,我便饶了他的性命,将一半家产留给他。
我两个姐姐命苦,被我爹卖到西安府的窑子里,这都七八年没消息了。
估计,都被人给弄死在炕上了吧?
伤风败俗,呸,老子想想就羞先人……”
刘四儿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一脸的茫然:“娘的,老子这是见鬼了吧?怎么啥话都往外面说……
对了,刚才说到哪了?
对对对,我两个姐姐被卖进西安府,七八年都没消息传来,估计是被人给弄死在炕上了。
还有我爹,那个老畜生,为了一窝仓鼠藏起来的粮食,竟然失手打死了我三伯,真是苍天有眼啊,老货终于被官府捉去。
一顿板子,再加上一插竹签、剥头皮,反正在监牢里三五天之后,就给活活弄死在里头。
听说,牢头拷问哪里有粮食,一晚上就抽断三十几根鞭子,监牢里,当夜就死了二十几人,用驴车拉到西安府外面的乱坟岗子上,喂狗去了……”
茅元仪默默听着,又喝了一大口酒。
“你们头领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路子出身?”茅元仪淡然问道。
“你问我们老大啊?哈哈哈,实话告诉你吧,他姓张,名讳张献忠,江湖人称黄虎……”
“张献忠?”茅元仪微微一愣,突然笑了。
这个张献忠,难道便是之前骗了草包皇帝的钱币,跑去北方草原地方贩马的那厮?
“绰号黄虎……”
茅元仪嘀咕一句,十分肯定,这位二龙山的大头领,必然是张献忠。
因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从来只有喊错的名讳,却从未有过弄错的绰号、诨号、称号等。
譬如,及时雨、黑旋风什么的,一听就不是什么好鸟,要么是伪君子真小人,要么就是一个只顾着自己快活而不管别人死活的莽汉、浑人……
“你们大头领的名声,我听说过啊,”茅元仪拍一拍刘四儿的肩膀,随口说道:“我这就出手加把火,赶紧将剩下的人都弄死算了。
反正,你们这些人活在世上,也不过是打家劫舍、荼毒百姓罢了。”
说着话,翻手之间,手掌中便多了一把崭新的拂尘。
一看就知道,这把拂尘,他都没怎么用过,估计还是一个原装货……
“太上老君如律令!”
“土地山神快显灵!”
“发动五行颠倒阵,搅乱天地混沌……”
嘀嘀咕咕好一阵子,看得刘四儿两眼放光,满眼都是敬仰佩服之色。
茅元仪这才低斥一声:“疾!”
手中拂尘微微挥舞一下。
嗡的一声轻响。
刘四儿只觉得脑子一热,又一冷,身上噗嗤嗤就冒出一层冷汗,头疼欲裂,两眼凸出,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先生真的会施法术……”
刘四儿一句话还没说完,‘嘭’的一声闷响,后脑勺挨了重重一砖头,直接栽倒在地上。
口吐白沫,手脚抽搐。
嘴里,犹自嘟嘟囔囔的说着一些‘先生真乃神人也’……
……
“先生的这简易版八阵图,果然厉害至极。”李三娘吞服了丸药,歇一阵子后,气息渐渐稳固下来,脸色也不再惨白。
她站在院子门口,看着一大片死状诡异的死尸,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
这个教书先生,还真不是吹牛……
于是,她看向茅元仪的目光之中,都开始冒小星星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茅元仪淡然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