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走过去,牵了冒辟疆的手,笑道:“来来来,你到地图前给大家再讲解一遍,明日一战该如何去打。”
曹文诏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捏着一根‘教鞭’,开始详细分析、部署,对明日之战竟是十分熟稔,这让曹文诏更加感慨不已。
后生可畏。
后生可畏啊!
“建奴铁骑,号称陆地无敌,只要数量足够,兵械装备到位,指挥得当,甚至可以横扫天下,天下无敌。”
“不过,俱往矣。”
“草原骑兵的没落,其实早在火枪、红夷大炮、霹雳子手雷地雷等火器广泛应用时,便已经开始了。不过,目前尚不明显而已。”
“究其原因,无非两点,其一,火器的威力还不足以镇杀骑兵;其二,骑兵的游击战模式,让彻底歼灭他们成为一门学问。”
“只不过,这一次,这一支建奴骑兵,要完蛋了。”
“因为,他们面对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我们,大明铁军!”
冒辟疆侃侃而谈,先是一通鞭辟入里的分析,给大家打足了气,这才开始具体的部署。
“侯爷可先令三五千兵马节节阻击,边打边退,只许失败,不准胜利,而且还不能让自己受损严重。
不要让建奴骑兵轻易突破防线,此为重重之中,千万要把戏给演足了。
否则,那些骄横无匹的草原骑兵,要么心生疑虑,打着打着半途而废,掉头跑进深山老林里,可就不好收拾了;
其次,在由检跨海大道西头,囤积重兵防守,做出一副死守到底的架势,吸引其他两支兵马来帮忙,这个也要把戏给演足了,要让建奴骑兵产生一个错觉——
再攻打一盏茶工夫,这城就要被攻破!”
洋洋洒洒数千言,冒辟疆分析的头头是道,其部署也是严丝合缝,让曹文诏听得也是暗暗赞叹一番。
‘草包皇帝简直不是人,培养出来的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的都是妖孽啊……’
‘就算是纸上谈兵,也听着令人十分舒服。’
等冒辟疆讲完,曹文诏缓缓起身,笑道:“听了冒公子的战情分析和战略部署,本侯心里甚为感慨,建奴铁骑,今日遇到你们这些年轻人,不知是上辈子积了大德呢,还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
众人哈哈大笑。
有人笑道:“肯定是上辈子积德,才能见识一场真正的大战。”
曹文诏点头笑道:“本侯觉得也是如此,万岁爷曾经指出,草原骑兵,号称天下无敌,自诩嗜血好杀、能征善战;
可是,万岁爷强调,草原骑兵的辉煌岁月,很快就要烟消云散,成为让人追忆唏嘘的过去;
因为,万岁爷保证,他将亲手葬送天下的草原骑兵。
他要让草原骑兵跑步进入,热情好客、能歌善舞的美好时代!”
众人齐声叫好,并在曹文诏、冒辟疆的带领下,使劲鼓掌,以示对草包皇帝陛下这句话的认可。
别人不知道。
他们这一批人却一清二楚。
他们这一次,给建奴骑兵准备的‘惊喜’究竟是什么……
……
当夜,辽东侯府里,曹文诏大宴宾客,通宵达旦。
大块的肉,大碗的酒。
一个接一个的歌舞,将晚宴气氛推向一次又一次高潮。
曹文诏醉眼朦胧,亲自下场,给各位野人部落的首领和族长,表演了一个舞剑节目,并趁着酒意,附庸风雅两首词唱以助酒兴。
一名《破阵子》,一名《满江红》。
《破阵子》一词,乃辛弃疾之作,婉转低回,醉意朦胧,令人拍案叫绝。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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