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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云贵高原一线,眼下乱成一锅粥了。”秦良玉沉吟几声,定了定心神,道:“公子也知道,云贵川在太祖朝时,曾被沐王横扫镇压,一两百年不曾掀起风浪来。
可是,最近数十年里,朝廷对那片领地的统辖渐渐松弛下来,那些派往云贵川的官吏,仗着山高皇帝远,与一些变质的土皇帝内外勾结,比这京师之地的六部尚书、内阁大学士还阔绰;
那边的一名小小府衙大人,便是一位土皇帝……”
秦良玉娓娓道来,朱由检却听得心惊肉跳。
原来,自己一直不曾重视过的西南边境,存在的各种问题,比辽东辽西之地更加令人寒心不已。
道理很简单。
辽东之地的征战杀伐,那是大明朝与猪尾巴头之间的事情,用钱粮,用枪炮,用十万铁军即可碾压过去,一了百了。
可是西南边陲……
是自己人开始腐烂。
这就是内伤,弄不好就要发炎,就要发烧,就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剜脓补疮,就要让大明朝付出沉重代价!
朱由检喝一口酒,暗自沉吟,心道:‘与西北、辽东、福建沿海一带不一样,西南边境一旦出了大事,朕的这座基本盘差不多就要没戏了……’
朱由检是个大草包,很多治国理政之事一知半解,从来都是浑浑噩噩,全凭“败家值”的‘引导’……
“嫂子,依你的看法,朝廷该如何治理好西南之地?”
“战!”
“战?”
“对。”
“如何战?”
“以战养战。”
朱由检沉默了。
以战养战……秦良玉的想法无疑是对的,大明朝实际上早已无力经营西南之地,但又不能任凭那些蠹虫和土皇帝们继续胡作非为,慢慢的将大明朝拖入无边深渊。
唯一可行的,还真是以战养战。
“嫂子,这么说吧,我对行军打仗、治国理政方面不太擅长,唯一的长处就是吃吃喝喝、拉拉扯扯,顺便搞搞钱,弄几千条枪……”
朱由检理直气壮的说道:“干脆,我出钱出枪,你去搞事吧。”
秦良玉:“……”
这位女将军面现迟疑之色,心下多少还是有些没底儿。
这个小白脸给她的感觉就十分古怪,时而沉稳霸道,时而轻浮奢华,时而又给人以乱臣贼子的错觉,实在让她有些怀疑,这位“朱脚公子”是不是脑子有坑?
“你有多少钱?能搞来多少条枪?”秦良玉问道。
“钱财嘛,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反正我留着也不会给我下崽子,这么说吧,大明皇家钱庄是我家的,你想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此外,我家里还有三五十处矿山,拥有田产一两千万亩,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大明学堂、大明工程局这些……”
朱由检说的很淡然,秦良玉却听得很不以为然。
无他。
关键是这小白脸吹牛不打底稿,要不是之前在灭杀邱乘云一事上,展露出一股王霸之气,就连大宦官魏忠贤在其面前都唯唯诺诺不敢吭声,秦良玉甚至都怀疑,这小白脸有意贴近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太纯洁的目的。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再一次打量朱由检。
默默向旁边挪了挪。
朱由检瞧在眼里,也不是很在意。
人嘛,总是狗眼看人低,他一个土财主,岂能轻易入了秦良玉此等天下奇女子的法眼?可若是此刻说出真实身份,以皇帝面目出现,却又觉得索然无味。
“嫂子,你放心,我这人虽然喜欢吹牛,还挺好色的,办事也不太靠谱,一句话,也就京城里最大的纨绔子弟、大明朝的第一败家子。
可是,咱有钱有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