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到蜀中去好好备战备荒,必要的时候起兵造反算了……”
那中年妇人闻言,满脸惊疑的打量着朱由检,脸色阴晴不定。
显然,她被这几句话给惊吓了。
李岩在一旁,也是心惊肉跳。
这位朱脚公子……
简直不是人啊。
在京城里头,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大言炎炎,鼓动他人起兵造反……
“公子爷!”李岩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本公子开玩笑的,就是想试试这位马夫人的胆识而已,不必惊慌。”朱由检摆摆手,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
“你们还没吃饭吧?走,本公子请你们吃肉喝酒。”
“对了李岩,今后如果是这位马夫人想要借款,随便借,回头给本公子打声招呼即可。”
李岩张口结舌,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钱庄是你朱脚朱公子家的,可是,也不能胡乱应承给人借贷啊,难道你现在还不清楚,眼下的大明官吏,只要是封疆大吏,谁不是想着法子跑来借钱……
“公子爷,借贷事宜随后再说,我先去安排今日酒宴吧。”李岩苦着脸转身要走,却被朱由检笑着喊住。
“吃一顿饭的还需要安排什么?走走走,去中海的画舫上。”言毕,举步便走。
“蜀中马家”一家三口面面相觑,脸显惊疑之色。
“婆婆,咱们……要不要去?”
“走呗,不就是吃一顿饭嘛,那小白脸敢放肆,俺就让他再扇俺一掌!”
李岩:“……”
要不是他熟知这一家三口的底细,李岩甚至都会以为,他遇到的这几人脑子都不太对劲。
中年妇人略一沉吟,淡然说道:“走吧。”
……
于是,大半个时辰后。
中海之上,碧波荡漾,微风阵阵,一艘颇为华贵的画舫里传出丝竹乱耳;觥筹交错间,酒香扑鼻,胭脂熏人。
船舱里,草包皇帝换了一身宽松的素色便装,赤着双脚,惬意的斜卧在波斯地毯上,端一碗酒慢慢喝着。
那中年妇人、黑妞、黑脸汉子三人,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常年戍守边境,与山贼异族血拼厮杀,虽然出身将门,却哪里见识过如此豪奢的酒宴。
满满一大桌酒菜,其中绝大多数,就连那位气势不凡的‘马夫人’都未曾见过,更别说其儿子、儿媳。
而尤其令这一家三口不舒服的,则是宽敞明亮的船舱里,还有三五名窈窕女伶,在七八名乐师的伴奏下翩翩起舞,一颦一笑,一起一伏,流露出一抹勾人心魂的妖媚之气。
简直就、十分过分!
“西湖歌舞几时休,直把杭州作汴州。”
中年妇人端起一碗烈酒,一饮而尽,恨声吟诗一句,道:“大明江山社稷,便是让你们这些达官贵人硬生生的给吃垮了。
九边之地,战乱不休。
辽东辽西,生灵涂炭,建奴北蛮,虎视眈眈。
西北大战,旷日持久。
黄河沿岸,流民遍野;长江南北,表面富庶,实则肥了寥寥几人而已。
这天子脚下,却是贪官遍地,哪一位大人、公公、阁老,不是品咂百姓血汗,苟活人间?
这酒,甚苦!”
朱由检:“……”
这位‘马夫人’分明是一位武将,却不料出口成章,满腔都是满江红,随口骂几句,都能让他这位草包皇帝汗颜不已。
骂的好。
骂的舒服,继续骂。
“哈哈,不就是一场酒宴,夫人能在一碗酒里品咂出一口民间疾苦,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啊。”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