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芳容回想起刚才看到崔六娘子的情况,看样子短时间内是醒不过来的,有些可惜了那样如花似玉的人儿。
赵文青一直守在小院门口,远远的就瞧见了低头赶路的顾芳容,连忙迎上去,还未开口,乍一瞧见顾芳容的神色,心里瞬间一沉,还未等到开口询问,顾芳容就抢先开口,
“我们进去说。”
赵文青只得随着顾芳容进入了房间里面,顾芳容这才开口将刚刚的所见所闻说出来,
“刚刚我去看了崔六娘子,她的情况不是特别好,又听为她看病的郎中说在伤口四周检测出了极强的毒性,”
顾芳容顿了顿,看了一眼赵文青,又接着说道,
“想要杀害她的人必定是存了要她死的决心,刀子在心口处戳了好几刀,整个胸腔里面都是血液,目前崔六娘子已经昏迷了两天了,情况不断恶化,如果今天醒不过来的话,可能就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赵文青瞬间脸色惨白,整个人晃了几晃,勉强站立住,随即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步子急切又有点凌乱。顾芳容见他这个样子,急急几步拦在他面前,开口声音不自觉大了些,
“殿下,我很清楚你要去干什么,但是目前你试看不到崔六娘子的,我知道你很担心她,你知道吗,曲胤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崔六娘子,你如果想神不知鬼不觉的见到崔六娘子,简直难如登天。”
赵文青看着眼前的顾芳容,听着她对于崔六娘子的伤势满不在乎的样子,还要拼命拦着自己不允许去见崔六娘子,到底是何居心暂且不去深想,单单她非要单独一人去见崔六娘子,还特意提到了曲胤寸步不离的守着她,难道是想提醒自己崔六娘子已经有人守着了?
顾芳容看着眼神意味深长的赵文青,没来由的打了个冷战,一心都是想小心赵文青安全的她并没有想那么多,只以为是自己拦着赵文青,惹得他不高兴了。
一时之间仿佛空气都凝滞了,一旁的属下沉默着低头,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惹了自家主子不开心,他在心里小声地抱怨顾芳容,
‘顾小姐也真是的,明明知道殿下不能离开这个小院,还要把崔姑娘的病说的那么严重,这下好了,殿下估计又要夜不能寐了……’
赵文青看看面前拦着自己的顾芳容,忽然改口道,
“既然曲胤在守着她,想必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说完转身回到了屋内,顾芳容听他这么说,松了一口气,也转身继续去打探最新的消息了。
……
天香楼外,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但是这种不大不小的事件也够老百姓们津津乐道的八卦起来了。
掌柜的有些发愁的看着这几天的人流量明显不如之前了,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杀手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那间发生过刺杀事件的雅间到现在都没有客人愿意预订,而那些热衷于灵异志怪的说书人更是把这普普通通的刺杀时间传的神乎其神。
城中某一栋毫不起眼的屋子内,狭小的空间中到处都布满了细碎的瓷片,铁片等物件,一张脏兮兮的单人床榻上,那个官服都遍寻不到的杀手正躺在上面呼呼大睡。
忽然,破旧的木门被三长三短的敲了几下,杀手利落的翻起来,摸出了枕头下面的短刀,轻手轻脚的像门口走去,等来到了门边,一直在响的门忽然就没任何声音了,仿佛知道了他在这一样。
杀手轻轻的推开一个小缝,在看到门外的人之后,表情毫无异样的笑了起来,不动声色的将短刀别进了自己的腰间,才将门打开,热情的询问道,
“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了,您看需要什么样的兵器着人来说一声就可以了,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您坐您坐,我去给你您倒茶。”
被他称为大人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男子,半边脸带着面具,左手似乎是有些缺陷一般,五根手指全部弯曲成诡异的形状。
等他泡好茶出来的时候,那位男子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张画着精细兵器的图纸,仔细一看,是一把匕首。
……
医馆内,曲胤坐在崔六娘子榻边,仔仔细细得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半晌,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