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那边传来了消息,昨日碰到了匈奴兵马,人马在七千左右,被大将军灭之。”
“嗯。”
躺在晃晃悠悠的马车里的霍嬗听到旁边田千秋的汇报应了一声。
“执金吾那边也传来消息,他们今日刚抵达弓卢水,匈奴左部的部落,降的降, 灭的灭,都已经被扫荡完了。”
“比例在多少?”
“投降部落比例在八成五左右。”
“还算是不错,继续。”
“卫尉那边又送过来了消息,是来请战的,他们说他们已经抵达了指定位置六日了,匈奴并无防备, 他们是否可以进攻龙城?
他们还说若是不尽快进攻, 怕是要不了几日匈奴就能发现他们。”
“怎么, 我让他们去那儿的目的他们忘了?
还想进攻龙城,是想跟陛下抢功吗?
回信给他们,让他们老实待着,没有要紧事不许汇报,小黑每日飞来飞去的不累吗?”
“诺。”
“张安世,匈奴的情况如何了?”
“经过这十日的赶路,我军距离单于庭的位置不足五百里地,匈奴的人马已经越聚越多了,他们应当也就在这两日里有所行动了。”
霍嬗想了想:
“确实,不是明日就是后日,他们的选择也无非只有两个,攻击我们,冲破我们的防御,然后转道向西域逃遁。
或者向北行军,然后到达瀚海以后转道向西北逃遁。”
张安世点点头,他们确实只有这么两个选择, 至于冲破他们, 然后前往大汉,这可能性非常小, 因为这是取死之道,匈奴也知道这一点。
“兵马十五万?”
“预估过多,应当在十二到十三万左右,还是榨干匈奴所有兵力的情况下,有战力的主力骑兵,估计也就在八万左右,很多匈奴兵马都没来。”
霍嬗手里摸索着玉牌,半晌后说道:
“匈奴十二万兵马,我们是四万兵马,胜的话应该能胜,但是耗费时间会很多,调动路博德和李陵的兵马的话,在此鏖战,损伤也会不小。
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战击溃他们,让他们逃亡,我们慢慢追杀,消耗他们的战力,瓦解他们的意志力。
最后赶往西北大将军处, 一战吃了他们。”
霍嬗分析了一遍以后问向张安世:
“有没有夔牛军适合发挥的战场?”
张安世也仔细研究过这个,听到霍嬗问也直接说了起来:
“倒是有两个地点, 我们从阴山出发,一路直奔龙城,所以我们的位置现在在匈奴中部靠西的位置。
第一个地点,我们西侧六十里处就是浚稽山东脉的支流,从东脉流出,向西北前行。
燕然山东脉有一道河流向东南而来,这两河交流在一起,散布到这片草原,雨季有水,旱季水量不大,但兵马渡河也要废一点事。
燕然山除了这条河流,还有一条河流从东脉而下,向东北前行,汇入到了余吾水中。
这两河之间有一个夹道,宽度在百里左右,再等些日子雨季来了,渡河不易,还算适合夔牛军发挥。
距离我军三百里地,距离龙城八百里地。”
霍嬗听张安世说到一半就知道他说的是何地了,不过出于礼貌没有打断:
“此地不行,说下一个。”
这地方确实不行,两河都是出自燕然山,西北,东南两面是河流,东北一面是大草原,西南一面是燕然山。
东南,西北两面是河,两军对垒不可能把这两面选成背后,所以只有东北和西南两面,一匈奴,一大汉,但是大汉选那面?
选西南,三面封死,唯一的出路是匈奴,那就是背水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