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拿着写着樊世名字的竹简在手上拍打着,他在思索怎么能名正言顺的将樊世处置掉,毕竟樊世是有功勋的,不能贸然加以杀戮,这样必然引起朝野震动,苻坚并不想在张云娥已经怀有皇嗣的情况下让朝堂太过震动,那就对他后面定储有很大的影响了。
苻坚眉头紧皱思索着, 而张轸则恭敬的垂手站在苻坚的身旁,神色肃穆,随时听候苻坚的吩咐,苻坚思索了一会儿开口了:“姑臧侯最近在干嘛?”
张轸闻言拱手恭敬的说道:“回陛下,姑臧侯的女儿最近许给了杨氏的儿子杨璧,日前正在亲自操持。”
“杨璧?”苻坚闻言双目眯了眯,在脑海里搜寻这个名字, 哦, 这个人他有影响, 跟仇池的王族有点关系,后来托庇于秦国,苻坚对他们也很是厚待,加上本身也同为氐人,杨氏在秦国的官场也是相当吃的开的。
不过樊世跟杨氏联姻不是苻坚希望的看到的,这很明显又是一桩政治婚姻,樊世不是蠢猪,他也感受的到皇帝在磨刀霍霍的对准他,而他本身因为自身性格原因将王猛为代表的汉人门阀,和以苻融吕光等为代表的新勋贵集团得罪的干干净净,每日参劾他的奏章都要把中书衙门堆满了,所以樊世也迫切的想要给自己找个外援。
“这个姑臧侯,生的五大三粗,倒是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啊”苻坚不无嘲讽的说道。“近日来姑臧侯跟丞相可有什么冲突?”
张轸闻言摇了摇头说道:“自从上次冲突过后,姑臧侯就整日窝在府里了,也不上朝也不外出,一门心思操办起婚礼了,不过据探子来报, 姑臧侯在府里多有抱怨。”
“抱怨什么?”苻坚漫不经心的将竹简丢在案几上问道。
“都是一些大逆不道的话”张轸尴尬的拱手说道。
“让你说就说。”
“姑臧侯在府中常常后悔当初没有支持苻生,认为陛下早晚必蹈苻生的覆辙。”张轸一五一十的说道,“甚至还请来巫师行巫蛊之事,不过尚且不清楚是不是针对陛下。”
苻坚闻言眼中寒光一闪,然后笑着说道:“姑臧侯有些怨气朕是理解的,等到了长安朕自会叫他跟丞相来面见朕,朕自然会调节他们二人的关系,至于那些巫师巫婆,嗯.....这件事情还是检司看着办吧。”
“诺”张轸拱手告退。
几日过后,王猛布告天下,巫蛊之事,是荒谬绝伦,愚弄百姓,期满上天的行为,即日起取缔秦国境内一切巫师神婆,勒令他们停止装神弄鬼,去从事生产,若是即日起还有从事巫术的人, 全部判处流放三千里。
此令一出, 天下俨然,大量的巫师神婆被拿办,官府按照指使对其罪大恶极的人明正典刑,对于那些只是稍微坑蒙拐骗的人则判处监禁或者发田安置,家资则全部没收国有,樊世门下的巫师自然倒了血霉,王猛以行骗侯爵,最大恶极为理由将这下巫师全部抓捕然后判处流放三千里,樊世也被王猛狠狠申饬,说他钝愚不察其害。
樊世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中更加怨恨王猛,但是他也知道现在没办法跟王猛抗衡了,只能在家里无能狂怒。
建元元年,十一月,苻坚一行人重新抵达了长安,因为是秘密出京,对外是谎称皇帝抱恙,随着苻坚的重新出现,长安人对皇帝身体的猜测也戛然而止,苻坚抵达长安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昭告天下,张氏怀孕的消息,同时宣布大赦天下。
这件事让外戚上火了,苟氏李氏纷纷求见太后,想要找太后要个说法,皇后无子现在侍妾倒是先有子了,万一是个男孩,那会发生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而且苻坚现在这么高调的表态,明显是在为接下来的操作埋伏笔。
苟太后能有什么办法?现在的苻坚不是一年前的苻坚,已经牢牢掌握的军权跟朝堂大部分官员,于是只能派人去申饬皇后,质问她为什么没能尽心伺候苻坚,皇后也是一肚子委屈,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跪在地上哭泣不已。
外戚的动作也很快,他们很快就串联起了一群官员跑去章台宫长跪不起,要求皇帝跟皇后圆房,这个要求就相当的过分了,毕竟这是皇帝的私事,但是外戚不管那么多,苟池上书说:“宠妾灭妻,国家变乱之本也,请陛下即刻远张氏,而近皇后。”
苻坚看到这些奏折面沉如水,他走出宫对着下面跪着的一片大臣不快的说道:“跟皇后怎么样是朕的私事,公等为何要在这里干涉朕的私事?何况皇后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