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的车驾抵达了预定的地方,谢家为了表示自己这边的诚意,特意渡过了大河来到了秦国境内来接张云娥,当然他们并不知道这次是苻坚亲自来的,他们也没人见过苻坚,此刻苻坚就是一身校尉的大打扮走在队伍的前方。
谢安远远看到了挂着秦国旗帜的车队,知道自己等的人来了, 抬手示意一下自己这边的车队布置好帐篷之类的东西,谢安虽然无心仕途,但是他也不是傻子,这次秦国答应送回张云娥一定是有所图谋的,乱世之中国与国之间的任何行为一定是有价码的。
苻坚远远就看到一袭青衣,迎风而立的谢安,不由得的点了点头, 对着张轸说道:“那人便是谢安吧,看着飘逸的姿彩, 南国无人能与他相媲美了,这样的人物,为何我秦国没有一个?”
“陛下,此话置王相于何地。”张轸颇为揶揄的回复道。
“咳咳,”苻坚咳嗽两声,然后尴尬的说道:“景略自然经世致用之大才,不必在此讨论。”
谢安也注意到了苻坚,扭头对着身边年轻的侄儿问道:“你看秦人领头之人如何?”
“举止沉重,仪杖工整,虽然处众人之中,豪气却不能掩盖,这样的人必然是人中的豪杰,啧啧,秦国一个小小校尉都有如此气势,反观我朝, 文武争斗,世家夺权,真是.....”谢玄颇为泄气的叹息道。
谢安却不以为然笑着说道:“朝堂之中的腌臜事何必去想它?做好我们现在的事情就好了,何况,你不会真以为秦主会将如此大事托付于一个小小校尉?”
谢玄闻言惊愕的问道:“叔父的意思是.....”
“此人必然不简单”谢安似笑非笑的看着苻坚,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跟这个校尉之间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仿佛像是一种天生的敌意,又或者是一种惺惺相惜的感受,他也不知道自己一个淡薄没有追求的闲云野鹤跟这个八竿子打不到的小小校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苻坚也注意到了谢安在盯着自己,随着马匹靠近,苻坚拱手说道:“可是谢君?”
谢安笑着拱手作揖道:“正是,君如何称谓?”
苻坚想了想拱手说道:“在下陛下亲卫,蒲谦”
“蒲校尉啊。”谢安眼睛微微一眯,蒲?要知道当初秦国的老祖宗苻洪本姓就是蒲,只是后来听了草付为王的说法才将蒲姓改成了苻姓,这点自然瞒不了谢安,谢安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面前这个年轻人只怕就是秦国的哪个宗王特地代替苻坚来此的。
“蒲校尉,远来辛苦了,请随我入帐”谢安笑着对苻坚示意到, 苻坚对谢安也是很奇怪, 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他就有种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仿佛是一种第六感, 他总感觉面前这个人似乎会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什么非常直接的影响,但是很快他也释然了,检司早就把南朝渗透的差不多,谢安的情况他是知道的,这个人根本没有大志,喜欢游山玩水,这样的人能有什么威胁?
很快苻坚跟着谢安入帐落座了,谢安为苻坚掺上茶水笑着说道:“校尉尝尝,这是江左的茶水,跟北地风味自然不同。”
苻坚闻言点了点头,端起茶碗细品一口,不由得连连叫好,这个茶跟北地很不一样,北地的茶叶躁辣有油腥的感觉(陆羽之前,茶更像是汤),而南朝的茶水却是一种甘甜清冽之感,苻坚连连点头,笑着说道:“南国多好茶啊,有机会一定去南方好好品尝。”
这话一出,谢玄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开口说道:“校尉品尝我南方好茶,却不见回赠北方精酿,改日仆倒是也要向校尉讨要。”这话看似玩笑,实际上是暗示苻坚早晚自己要北伐关中,光复中原。
苻坚倒是注意到了站在谢安身后的那个年轻人,打量了一番,跟他兄长长的七八分相似,就是比起谢安的稳重,这个年轻人多了几分年轻人的轻狂,而且眼神坚毅,不像是个书生倒是像个挥斥方遒的将军,苻坚好奇的问道:“这位是?”
“舍侄谢玄,谢幼度”谢安笑着介绍道。
“谢幼度见过校尉”谢玄肃穆的拱手说道。
“你就是谢奕的儿子?了不起,虎父无犬子啊”苻坚击节赞叹道。
谢玄闻言脸色倒是和缓了不少连声说不敢。
谢安见寒暄的也差不多了,开始切入正题,问道:“校尉,这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