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权翼吕婆楼坐立难安,他知道在冯翊的那位不简单,但是却完全没有料到皇帝居然挖下了如此大坑给氐贵,这坑跳进去就是粉身碎骨啊,作为三朝老臣他是氐贵的中坚力量,樊世这些人不少也是跟他一起拼杀出来的,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战友好友被杀他是做不到的, 虽然樊世这些人平时跋扈了些,但确实是对国有功的啊。
吕婆楼背着手在府邸里来回不安的走动着,一边走动一边思考究竟该怎么办,须臾过后回头对小厮说道:“去把梁公请到我府上,我有要事跟他商量。”
小厮闻言不敢怠慢,做了个揖便匆忙去梁平老府上请人了, 苻坚出征后, 吕婆楼襄赞军务梁平老则负责政务,此二人此刻维系这整个大秦的运转, 最重要的是跟吕婆楼一样梁平老也算略阳氐贵出生,也算得上氐贵的中坚力量,在这个问题上能够跟吕婆楼站在一起。
梁平老见吕婆楼如此急切也赶忙来到府上,看到梁平老到来,吕婆楼立马迎了上去,将权翼的话全盘托出,询问梁平老:“梁公看这事当如何是好?难不成坐看樊世等人被杀吗?”
梁平老闻言也是大惊失色,厉声痛骂道:“樊世这个猪脑子,他怎么敢行如此胆大妄为之事,这种蠢货我看也不必要保了。”平素梁平老只当樊世是跋扈鲁莽,没想到居然干出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瞬间暴怒的不住的用手杖敲击着地面。
吕婆楼倒是淡定很多,开口说道:“樊世事小,氐贵牵扯者众,若是真让樊世动手只怕整个氐贵都会遭受灭顶之灾,我们本来就是氐贵出生总不能完全不管吧,不管怎么说, 氐贵还是国家柱石, 陛下这么行为跟苻生有什么区别?”
梁平老这才冷静下来,捏着胡子思索着开口道:“可事到如今为之奈何?樊世等人作乱事大,哪里是我们能求情的,叛逆之罪啊,陛下就算最宽待也少不了一个赐死。”
“樊世还没动手。”吕婆楼思索片刻说道:“既然没有动手就好办。”
“你的意思是?”梁平老皱眉问道,他好像已经明白了吕婆楼的意思了。
吕婆楼开口说道:“让樊世来见我们,阻止他动手,只要能叫停他的行为,陛下也不能下手太狠。”
“公要是这么做,陛下怎么想?”梁平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叫停樊世目的太明显了,大家都是老狐狸,皇帝一眼就看的出来吕婆楼想干什么,要是让皇帝觉得吕婆楼有意袒护氐贵只怕这个标签不太好,自己跟吕婆楼在苻坚登基后待遇一直很好,苻坚也是信任有加,此刻忤逆圣意,只怕会惹得皇帝不快。
吕婆楼苦笑着说道:“没有其他办法了, 陛下那边到时候我亲自去解释吧,好歹世明他们在皇帝那么受宠,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梁平老闻言也只能点了点头,吕婆楼说的没错,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总不能真看着氐贵完蛋吧,自己跟吕婆楼都是位极人臣了,大不了倒是致仕回家就是了,他也不是傻子看的出来皇帝喜欢用年轻人,梁成跟吕光在皇帝那里备受重用,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干脆就豁出去保一回氐贵吧,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不久樊世就接到吕婆楼府上的请柬,要他立刻去府上商议大事,樊世接到信报倒是犹豫了起来,事变在即突然收到这种东西可不好说是什么性质,但是信报上说的有板有眼的,说是商议苻坚回长安后士兵的供应问题,毕竟数万大军供应补给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皇帝回来难免要大操大办,樊世现在主管军事叫他也是合理的。
冯爨坚决要求樊世不去,劝说道:“君侯,起事在即突然招君侯这明显是包藏祸心,君侯当以病推辞。”
樊世却犹豫了,他犹豫的说道:“皇帝马上就要回来,此刻招我确实是合理的,况且如今起事尚未完备,若是不去,必然让二人生疑,到时候只怕会徒增变故。”
冯爨还是认为樊世不应该去,现在皇帝在冯翊,事情已经经不起一点点的疏漏了,他力劝樊世一定要推辞,并且拿出了韩信昔日的事情来说服樊世,万一这一去就被人抓了或者杀掉那大事就彻底完了。
樊世纠结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不去了,冯爨说的毕竟有道理,而且为了以防万一,政变的时间也被提前了,今晚就要入城逼宫,他让冯爨立马去城门见权翼,要权翼今晚替大军打开城门,到时候他会率领部曲去接应他们。
冯爨闻言大喜,他一直劝说樊世早点动手,可樊世就是犹豫不决,如今总算是下定决心了,下定决心就好,他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