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其实还不想走,虽然他退西凉,败土谷浑已经算是立下天大功劳, 但是陇西的情况他很清楚,跟秦国其他地方一样,积弊很深,官员腐败,田地荒芜,最关键的是跟凉国交恶后商路也断绝了, 这对陇西的经济是不小的打击,他还想留在陇西好好将陇西建设一番,于是上书苻坚请求能暂时留在陇西, 等处理好陇西的事务再回中央。
可苻坚坚持要求他立马回中央,陇西的事务交给苻雅处理就好了,还在旨意中再三叮嘱要他一定要动作快,不得拖延,李威见到圣旨一阵叹息,命人传来了苻雅,对苻雅说道:“陛下,急诏我回长安入赞单于台事务,只怕陇西是不能久待了,陇西事务公当慎之”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苻雅淡淡的回了一句,他虽然之前跟李威之前合作的不错,但是私交是有限的,毕竟赏识他的苻法就是被李威设计害死的,这种仇恨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弭平的。
李威见苻法并没有放在心上,于是苦笑着开口说道:“你是怨恨我逼死了东海王吗?”
苻雅闻言,眼中恨色一闪说道:“难道不该吗?东海王公忠体国,却被你所构杀, 这难道还不足够让我怨恨你吗?如果没有东海王,我苻雅不过是长安一小吏罢了,哪里有今天呢?”苻雅强压着怒火盯着李威说道,苻法被杀后,他痛哭了一天,向朝廷上书无数请求皇帝治李威王猛的罪过,可都被留中不发了。
李威看着表情愠怒的苻雅,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所担心的就是你的性格,为官做事最难的就是明白为官之道,你跟苻法都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啊,若是这样治理陇西,只怕祸患早晚会到来”
苻雅面露不解之色,开口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朝廷及地方积弊日久,哪里是旦夕能够改变的?如果用政激进,必然会招致巨大的反噬,世人都以为是我逼杀了苻法,但却不知道,苻法是满朝诸公逼杀的,你是大才, 吾不忍见你误入歧途, 这才出言劝导。”李威拍了拍苻雅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
苻雅闻言倒是若有所思了起来, 他不是脑子愚蠢的人,虽然不齿李威的为人,但马上他就是陇西太守了,听取李威这个颇有治才的人的话,总是没有什么错误的。
李威见苻雅沉思,倒是心中一松,看样子这个魁梧的汉子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固执,还能听的进去话,于是淡淡笑着说道:“在我走之前,我还会帮你做一件事,做好这件事,陇西十年无忧了。”
苻雅闻言抬头疑惑的问道:“何事?”
李威笑着转向西方,指着凉国的方向说道:“帮你平定凉国!”
此刻的凉国都城姑臧,一行使者正举着旌节缓缓的走向姑臧的城门,此刻的姑臧还不是后世风沙覆盖的时节,这时的凉州之地可以说水草丰美,姑臧在古代丝绸之路上商业繁茂,各种牵着骆驼跟驮马,穿着奇装异服的异乡人来回穿梭其中,其繁荣可见一般,便算是长安与之相比也相形见绌。
张瓘早就派人在城门等着他们了,使者见他们的装束心中已经知道他们是什么来头,连忙上前见礼说道:“可是秦国来的使节?”
为首的秦使说道:“正是,奉李太守之命出使凉国。”
“非奉天子令?”来迎接的官员闻言瞬间察觉到有些不对,为什么是奉李威的命令而非奉苻坚的命令?
使节闻言冷哼一声说道:“尔伐我于不义,还要天子遣使问罪吗?若是天子使节,断不是此百人,而是当十万人问罪姑臧!”
凉国官员闻言一阵尴尬,但是却也无话可说,秦国击败土谷浑现在又破张平,退慕容,声威之大,南边俱震,此刻的凉国生怕苻坚会秋后算账,所以李威说要遣使交好张瓘几乎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下来。
“怎么?是要我们在这里喝风吗?”使节勒马质问道,这个官员在这里废半天话让他很不耐烦。
官员闻言连忙惶恐的拱手作揖道:“不敢,不敢,这就请贵使随我人馆驿更衣沐浴,然后入见我主。”
“不必了,上国之使见小邦之主,哪里来这么多礼节?”使者猛的一挥手拒绝道:“速带我入宫见凉主,否则即刻回秦,兴兵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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