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搞不明白为什么整肃军纪这么难,自己明明已经手段足够残暴了,为什么这些士卒就跟不怕死一样明知故犯?
阴沉着脸回到营帐,苻坚就下令将几个士兵的衣服都扒光,绑在校场,然后亲自击鼓召集了所有士卒,苻坚站在校场之上, 冷冷的看着下面的士卒们,咬牙切齿的说道:“朕出征之时就三令五申不许害民,今日驻扎又再三强调不得入村庄扰民,而这些人却视朕的命令如儿戏,这样的人朕不能把处置他们!”
苻坚此刻已经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以最残酷的手段震慑士卒,他算是看明白了, 不用雷霆手段这些士兵根本不可能服从军纪。
此刻正是冬天,天寒地冻, 几个士兵被扒光了衣服冻得瑟瑟发抖, 听出了苻坚言语中的杀意顿时大为惶恐,便有人开口求饶道:“陛下,我是姑臧侯的侄儿,请陛下饶我一命啊”
苻坚闻言并不说话,只是冷冷的指着几人说道:“今日,朕就要处置他们来整肃军纪,无论你是谁的子侄,无论你的职位有多高,胆敢再有劫掠百姓的人,全部都会像他们一样!”
说完,苻坚在士兵们的注视下叫来了处刑的人,苻坚指着几人说道:“先斩断他们的四肢!”
处刑人闻言也是心下惊骇,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了。
哪知苻坚直接拔剑对着他呵斥道:“想抗旨吗?”
处刑人吓得战战兢兢的,这次抬刀斩下, 片刻过后几人的手足都被残忍的斩断下来,苻坚看到这血腥的一幕却面色如常的下令道:“将他们丢在校场之上, 任何人不得送食物饮水, 违者立斩不赦!”
士卒见到这么残忍的处刑方式,早就吓得心惊胆战哪里还敢违逆苻坚,几人的手脚被斩断却还没有断气,严寒的天气冻结的伤口,反而起到了止血的效果,一时半会是不会死掉了,但是钻心的疼痛让他们在校场上挣扎哀嚎,声音之凄厉闻者胆寒。
这一夜,大营之中没有一人入眠,听着外面凄厉的哀嚎,没有一个士卒将领能够入眠,苟苌颇为不解的对苻坚问道:“陛下,大战在即,如此行为只怕会损害士气.....”
话还没说完就被苻坚狠狠的瞪了一眼,立马住嘴不敢再说,苻坚盯着苟苌,叹了口气说道:“前有姚苌劫掠长安,后有士卒随意斩杀百姓,朕如果不用桀纣的手段,怎么能够让他们敬畏军法?军法不仅要让人敬还要让人畏,否则屡禁不止,军法也是废纸。”
苟苌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其实今日的斥候都是氐人,苟苌确实也动过求情的心,但是看到苻坚暴怒异常知道苻坚是动了杀心了,于是便非常识趣的住嘴不说话了。
一夜过后,校场上的人全部被冻毙,如同被撕碎的娃娃一样分布在校场上,看的出来昨晚他们有些人努力的蠕动躯体想要向着营帐求生,但是很明显没有成功。
苻坚再次召集了士卒,下令道:“将他们的首级割下来,悬挂在诸军旗帜之上,直到头颅朽烂才能放下来!”
很快几个士卒就麻利的登上校场,将首级都割了下来,然后悬挂在旗帜之上,在冬风中猎猎作响的旗帜,配合着下面随风摇摆的人头,更凭添几分狰狞。
本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却哪知苻坚对着吕光说道:“吕光为朕卸甲!”
吕光一愣,颇为不明所以,但是看到苻坚坚定的眼神也不敢抗旨,只能上前帮苻坚脱下了甲胄,苻坚将手中的马鞭交给了吕光,然后一把脱下上衣,裸露出皮肤细腻的背脊,然后面朝村庄的方向跪了下来,对着士卒说道:“朕自从出长安起,便不曾卸甲,盖是因为非是败军之将不能卸甲,但是今日朕败了,败在军法,败在人心,是朕驭下不利导致今日的惨事,所以朕要自请处罚!吕光朕命你即刻鞭朕二十!”
闻言薛赞这些人都坐不住了,立马出列下跪大声说道:“陛下,治军不严是将军们的罪责,哪里是陛下的罪过,陛下千金之躯,岂能受刑!”
吕光也吓坏了,单膝跪地大声说道:“陛下,今日惨事,都是我们的过错,要处罚,请先罚末将!”
不等他们说完就被苻坚厉声打断:“听不懂朕的话吗?吕光,朕命令你立刻行刑!”
吕光还是不敢,但是苻坚用充满威慑的眼神看着他,吓得吕光不敢不从,只能起身,敷衍的给了苻坚一鞭子,虽然敷衍但是力气还是很多,一瞬间苻坚背上就抽出一道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