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长安还在为朝廷上的动荡而惶恐不安的时候,苻坚又下了一道让所有人大跌眼镜旨意,大致意思是张氏为了救自己而被刺伤,自己实在不忍心就这么弃她而去,所以决定暂时推后亲征的出发时间,等到张氏伤养好了自己再出征。
这道旨意一出,整个秦国高层集体破防了,这已经不是大情种的问题了,这完全就是大冤种了,而且旨意是直接昭告天下的,百姓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毕竟对他们来说这种有着浪漫色彩的传奇故事是给他们增加谈资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是秦国的精英看的一清二楚,这是什么行为?纣王都没有做过这么荒谬的事情。
于是一时之间朝廷大臣集体跑去桃李楼请愿,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把苻坚拉出来,可苻坚早就有防备,下令守卫严密把守大门,但凡放一个人进来自己定要问他们的罪,这样的旨意下大臣只能集体跪在大门口吹冷风,大臣受累还是其次的,最严重的是,这道旨意极大的挫伤了军队的士气,本来大家准备的热火朝天的要去讨伐张平,结果苻坚这一道旨意一下,军队属于是麻了,除了苻坚嫡系的两卫军好点,其他的部队士气都开始变得低迷起来。
邓羌在汾水前线得到消息也是大跌眼镜,但是他不是凡夫俗子,很快便冷静下来,他确信苻坚脑子还是好用的,不至于下这么荒谬的旨意,这其中或许是有什么安排,于是当即下令封锁消息,绝对不能让士卒们知道这个消息。
但是纸是包不住火的,张平那边很快也得到了消息,不由得得意的大笑了起来,挥舞着手里的信报说道:“苻坚这个人倒是个痴情之人,这样的人我无忧也。”
手下无不喜形于色的说道:“我等恭喜主公!”
很快张平就派士兵跑去邓羌的军营前大声复述了苻坚的圣旨,邓羌的士卒闻言不由得大为惊讶,虽然邓羌咬死张平是在说谎,但是架不住军心开始动摇,张蚝最先察觉出邓羌的军队在动摇,立马劝张平道:“苻坚愚蠢,如今邓羌军心已经动摇,一战破敌就在今日!”
张平闻言颇为意动,是啊,之前被邓羌钉死在汾水东岸打的很被动,如今邓羌军心已经开始动摇,自己要是趁机攻打,不就可以一举把邓羌赶回汾水西岸吗?到时候依靠汾水可进可退可谓进退有据。
但是这时谋士陈晋发话了,“主公不可只看一时之利,如今汾水结冰,我们必然不能全歼邓羌,若是将邓羌赶过河去,我们要想再渡河入关中只怕就难了,我看苻坚这人志大才疏,耽于美色,何不在此等其主力至一举破之,这样关中可不战而降,主公大业可成,就没必要看晋燕脸色了”
张平闻言深以为然,是啊,苻坚不可能不管邓羌,这个人现在看起来就是个无用之人,只要他主力到被自己击破,那么自己未必不能成就大业,如果现在动手把苻坚打怕了龟缩在汾水西岸,自己只怕最多也不过割据并州了,这对野心膨胀的张平来说已经不是最优解了,于是张平下令不准出击,军队继续跟邓羌对峙,他要等苻坚到了一举破之。
与外面的众说纷纭不同,苻坚在桃李楼过的日子还是相当舒心的,每日不是看书就是练字,他博闻强识学东西很快,很多典籍里的东西都在他重生后的恶补中得到了弥补,而书法方面写的一手好隶书,当然这也是王猛调教有方,此外作为一个尚武王朝的帝王,苻坚也养成了每日早起练剑的习惯。
练完剑接过毛巾擦拭了一声臭汗,开口询问一旁伺候的内侍:“外面有什么消息没有?”
内侍小心翼翼的说道:“回陛下,坊间是有些传闻,但不过都是些庸碌之人的话罢了。”
苻坚见毛巾放在铜盆里洗了洗,抹了一把脸开口说道:“但说无妨。”
内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坊间将陛下比作周幽王。”
苻坚闻言倒是哈哈哈笑了起来,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再去探,坊间的传闻一定要悉数上报给朕”
内侍虽然也不能理解苻坚为什么这么做,但还是恭顺的作揖领命而去。
做完晨练,苻坚决定去看看张云娥,于是径直走进张云娥的房间,张云娥此刻正卧在床上翻阅着苻坚带来的典籍,虽然有素纱阻隔,但是透过缦帷还是能依稀看到她玲珑雅致的身材,苻坚倒也没有说什么,搬来一个小椅子坐了下来,盯着帷幔覆盖的床榻,开口说道:“朕对于你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是不愿意随朕入宫吗?”
张云娥并没有说话,透过帷幔可以看出她依然在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中的竹简,苻坚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