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光三年,七月二十,出征的秦国的大军返回了长安。
邓羌被苻生一纸诏书赶回了咸阳让苻坚心生疑虑,这段时间的摸爬滚打,让苻坚在政治上有了基本的嗅觉,看样子皇帝是终究还是担心邓羌的功劳所以索性打发他去咸阳,至于苻黄眉一路上倒是乐呵呵的,他是个纯粹的军人,效忠苻生,自然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邓羌走后,他跟苻坚也熟络了起来,虽然两人之前有所不快,但是苻坚对豪放的苻黄眉还是蛮有好感的。
“东海王啊,不得不说,你这龙骧军道真是有板有眼”苻黄眉跟苻坚并排骑着战马在小山丘上看着下面有序行军的军队,苻黄眉不由得赞叹道。
苻坚谦虚的笑着说道:“广平王谬赞了,不过是小子的一点皮毛,跟广平王还是差远了”从黄洛班师开始,苻坚就采取了边走边训的策略方针,每日扎营苻坚必然亲自前往布置工事,到地方征收军粮苻坚也必定亲自前往监督,这一番整饬下来,龙骧军还真就有板有眼的了,虽然由五胡组成,但是却没了胡人那种散乱跟戾气。
“哈哈哈哈,东海王不必谦虚,本王临阵多年,强军弱军一目便知,龙骧军只是稍逊经验,多历战阵必为一等一的强军”苻黄眉毫不吝啬夸奖之词。
苻坚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内心也是窃喜,不枉费自己花费这么多功夫在这支军队上,这支军队可谓是让苻坚呕心沥血,每日睡觉吃饭思考的都是如何训练龙骧军,甚至都魔怔了,连姚苌都劝他应该身体为重。
“不过话说,这几日怎么不见我阿妹的身影?”苻黄眉隐晦的问道,那日放张云娥离开后,虽然苻黄眉无心再去抢夺,但是内心还是老大遗憾,于是一有空就打着道歉的幌子携带各种礼物上门拜访,苻坚哪里不明白他的心思,但是苻黄眉有家室之人,自己又已经说出妻之的话了,不然撮合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倒是最后张云娥不堪其扰,索性拜苻黄眉为义兄,苻黄眉也觉得甚好,于是便手下这个义妹了,倒是让苻坚哭笑不得。
“她这几日忙着在修补文书呢”苻坚看着一脸隐晦的苻黄眉开口说道,在军中因为他的话大家都把张云娥当作他的夫人了,跟着张云娥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久而久之,两人一合计也难得解释了,这样也不错,当日姚襄在江北大肆抢掠,夺取不少世家典籍,秦军攻破黄洛后很多都损毁了,张云娥得知后大为痛心,所以就收集这些残卷试图凭借记忆修复一些。
苻黄眉闻言猛的拍了苻坚一下,不满的开口说道“不是孤说你,一个妇道人家你让她一个人去修补那么多典籍?军中那么多主簿文书是干什么吃的?还有那个权翼,不是号称博学之士吗?让他去帮助修补啊”自从认了这个义妹过后,苻黄眉反而还当真了,对张云娥更是极尽关心之事,虽然张云娥始终不冷不热。
苻坚挨了这一下属实不轻,咳嗽了两声,开口说道:“广平王不要担心,你的义妹是江北的才女,一女更顶十个男子,至于权翼,他现在赖在马厩不出来呢”苻坚无奈的说道,修补这事还真只能张云娥做,因为她才记得住那么多典籍,至于权翼,想起这个人苻坚就是又好气又好笑。
那日过后,他又跟权翼交谈了几次,每次权翼都叫他图谋九五,但是苻坚总是有时机不成熟跟自己不合适来推脱,逼得权翼几乎以死相逼,还是姚苌死命劝下来,从那之后权翼就像跟他赌气一样,打死也不见他,成日躲在马厩里喂马,不管苻坚怎么让他出来他都不出来,苻坚甚至派人去马厩放火,结果权翼还是不出来,最后完全没有办法了,苻坚只能由他去了。
“这些酸儒汉人就是这德行,孤跟你讲,派几个士兵那床被子去马厩蒙着打一顿一准听话”苻黄眉给苻坚出主意道。
苻坚闻言哭笑不得,自己要是真这么干,那权翼只怕这辈子都会窝在马厩里面不出来了,于是只能苦笑着摇头道:“随他去吧。”
苻黄眉颇为不以为然,开口劝说道:“东海王,为将者不是不可以仁慈,但是如果仁慈过了头一定会招来祸患的。”
苻坚闻言倒也没往心里去,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
“长安!”这时一个士兵指着前方隐隐可见的城墙高声呼喊着。
瞬间军营炸开锅了,长安到了,他们可以回家了!可以回去见妻子父母了!苻黄眉的军队纷纷兴奋冲上前去看长安,阵型瞬间便散乱了,苻黄眉倒是不以为意,反正到长安了阵型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反观苻坚的龙骧军一动不动,虽然有些士兵眼神有所异动,但是碍于军规都肃然站立着,两相对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