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半天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前面的山坡。



“吃树叶？却把小米给了我？”



“也不全部吃，他们抓一把小米，然后就放些树叶、青草，前些日子还有蘑菇、山果子，现在都没了，就往里多放点水，一家人家就着吃……”



“那你们，你和翠翠吃什么？”琳琅天飞奔进去，冲进后面，却看见炉上两个方钹，一大一小，掀开大的，果然是树叶青叶子加水，上面飘着几粒小米。而那香气正源源不断地从边上那个小方钹里溢出来，让睡梦中的翠翠也流出了口水。



琳琅天不由泪流满面。身后慢慢地有了一个人，还是那样淡淡地说：“先生不要难过，我们都是这么过的……”



“那些士兵随身的军粮为什么不取下来？为什么！”



香香淡淡地：“那些我叫五叔藏起来了，以备不时之需。”



琳琅天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香儿，你要是在现代，你一定是个女总统，你太牛了！”



香香嗔怒道，你又胡说八道，赶忙逃开了。



“怎么，有牛肉吃了！”隔壁的翠翠大叫一声，冲出来，看着琳琅天的嘴巴，“你不像在嚼牛肉。”



琳琅天一把拉她到后面靠山体的地方：“翠翠，我要知道几件事，你一定要说实话。”



翠翠直点头，笑道：“你问什么？”



“是不是村口有了官军的影子，暗探出现了？”



“没有，我们这里偏得很，再说你把他们引到那边去了，那狗东西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不怕？”



“不怕？你这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



“哼，白痴……好了，姐姐不准我这么叫，我告诉你，我姐姐厉害呢，再加上你这么厉害，跟我姐姐一样厉害，还有叮叮当当，五叔，志翔哥，邋遢鬼，屋里猫……总之我们村不怕那些官兵！你放心好了，我姐在，我们都不怕！我姐是不是很厉害，相信了吧？”翠翠得意洋洋地说。



琳琅天笑笑，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她眼睛不好，不然，她可是个了不起的人。”



“五叔也这么说。每一次说起来，他都责怪自己，说是他害了姐姐，其实哪能那么说呢？”翠翠手里扒拉着枯草，不抬头。



琳琅天惊问：“难道你姐姐眼睛跟五叔有关？”



翠翠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也不能怪他。那是三年前，五祖母也就是五叔老母亲快要死了，想吃兔子肉，还说跟他爹爹结婚时吃过一次，现在特别想吃。我五叔就背起弓箭去打猎……



“这时候，我姐姐遇见了他，知道缘由就说她知道很远远的地方，有一条小河，两边青草茂盛，那里一定有兔子。于是，姐姐就带路。可没有想到半夜上遇到了官兵，他们见我姐姐长得漂亮就起了歹心……五叔带着姐姐跑，一不小心就落入了鬼见愁。



“鬼见愁你应该知道，四周都是荒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摔下来五叔受了重伤，姐姐也伤的不轻。那时候他们也没带多少干粮，又爬不上来，他在那里困了七天七夜。我姐姐把一点点干粮都喂给了五叔吃，自己就喝点山泉水。



“等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找到了一条小路，顺着山藤蔓盘下去才找到他们。姐姐救上以后一直昏迷不醒，再后来，人是救活了可眼睛却一天不如一天，最后就瞎了……”



翠翠抽泣着，瘦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



“你是说，姐姐眼睛不是天生的，也不是外力作用，那就应该是饿昏的？”



翠翠点点头：“鬼先生说是血气什么不足……然后，眼睛……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你还是问姐姐吧！”



琳琅天嘴边洋溢出一丝笑来：“你是说很远很远地方有一条河？”



“是啊，不过，白痴，你可别想什么歪主意！”翠翠严肃起来，“你现在哪里都别想去！”



“你不想你姐姐眼睛好起来？”



“想啊想啊！”翠翠跳起来，睁大眼睛，“你有办法？”



“当然！走！”



“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