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尔叹了口气,绕过地上那具已经变得干瘪的尸骨,向地下室的内部走去。地上的粘液已经被黑火彻底烧尽,皮靴踩在地面上不再发出让人心烦的啪嗒啪嗒声。
相比还留下了一个残余人形的瑞利,瑞利的父亲异变的更加彻底,被黑火灼烧之后剩下的东西也更少一些,只是在地上留下了一个灰白的印记和一块五彩斑斓的半流体特性。
看着那摊看起来卖相不佳的特性,阿黛尔足足犹豫了将近一分钟才决定要不要把它捡起来。她在地下室里找了个小木匣,小心翼翼地把那堆不知道是什么途径的特性装了起来,然后加上灵性之墙封锁。
做完这些,阿黛尔在地下室的内部转了一圈,原本以为能找到类似瑞利父亲生前的日记之类的东西,后来她才意识到一件事情: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觉得自己做了傻事的阿黛尔哭笑不得,把空空如也的抽屉合上,准备离开地下室。
在离开地下室之前,她鬼使神差地再次回头向地下室内看了一眼。然而就是这一眼,让阿黛尔似乎发现了什么。
原先她的注意力都放在瑞利和他父亲的身上,完全没有注意这间地下室的环境,也就没有注意到墙壁上画着的那些暗红色斑纹。
那些斑纹似乎是瑞利父亲用自己的鲜血画成的,被掩饰在各种混乱的涂鸦里,如果站在地下室内部去看的话,只会把它们当成墙壁上涂鸦的边框。
然而仔细想想就会发现,一个思想已经脱离了规制的疯子,会为自己的作品添加象征着枷锁的边框吗?在他那混乱的内心世界中,恐怕这种规整才是最不正常的。
在地下室的门口可以看到,那些粗大的斑纹遍布地下室的四面墙壁,甚至连天花板上都有图案分布。现在看来,地上的那些黏液似乎就是在瑞利父亲绘制符号的时候留下的。
而六面墙壁上的纹饰单独拿出来似乎都没什么特别的意义,然而阿黛尔站在地下室门口回望的时候,却惊愕地发现,那些纹饰似乎组成了一个他异常眼熟的符号。
两侧的墙壁上画着展开的书页,地面上是斑驳的塔基,三层塔身在墙壁的空间结构限制下折叠成放倒的“U”形,放射状的光环也在折叠下分解成了一个个扇面,让阿黛尔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这是什么。
“知识与智慧之神的圣徽?”阿黛尔微微皱起了眉头。
瑞利的父亲是个隐藏的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的信徒吗?阿黛尔刚刚产生类似的想法就被她自己否定了。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风暴教会、永恒烈阳教会的教义当中是不存在“食罪人”相关的记述的,而且异教徒也无法成为其他信徒的食罪人。
阿黛尔回到楼上,在瑞利的家里发现了战神教会的圣徽和圣坛,证实了她的想法,瑞利一家确实都是虔诚的战神教会信徒,之前并没有信仰知识与智慧之神的成员存在过。
是什么让一个战神信徒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自己的血肉在房屋周围画上了知识与智慧之神的圣徽?阿黛尔百思不得其解。
“我记得塔罗会的‘审判’女士就在因蒂斯调查红祭司序列1非凡特性的下落,等到下次开会的时候可以问一问……下次会议似乎要委托不少事情,有点不好开口啊。”
谷</span> 阿黛尔这才发现,距离上次会议明明只是刚过了一周不到,自己就完全没了上次开会时的无所事事。
这周的塔罗会上,她不仅要帮薇娜塔求购序列6的配方和魔药主材料,就瑞利的事情询问“审判”小姐,还要找一名新的“工匠”把自己手里的“灾祸教士”特性打造成神奇物品,为自己求购成年寡妇巨蛛的丝腺。虽然塔罗会内部不按序列划分地位,但是阿黛尔一个序列7总是拜托半神做事心里还是有所顾虑。
更何况,这些半神为了支持自己打入魔女教派内部最近已经有超过一半来到了自己所在的海域,“正义”小姐更是三天两头就来自己这边检查进度。虽然听她的意思,她似乎已经离开了那个贵族家庭,但是阿黛尔还是莫名觉得她来检查进度的时候比资本家还资本家。
“嗯,下次提问题的时候得讲点方法,在自由交流环节当作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来汇报,然后让塔罗会里那些对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有了解的人自己脑补……”
阿黛尔稍加思索,很快就找到了应对之策。她相信在现在的局势下,有关七大正神教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