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剑刃插在阿黛尔眼前的土地上,在周围的火光下倒映出了阿黛尔沾满了泥土草屑的脸。
没有像是剧场里表演的悲剧那样撕心裂肺的喊叫,也没有因为好友的逝去而痛哭流涕。阿黛尔拔起剔血者,用它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到了在地上翻滚的史密斯面前,沉默地举起那把刺剑。
这并不是一件适合处刑的武器,塔索克河边也不是一个理想的行刑场所。刺剑的剑身太窄不适合砍下头颅,河边太过寂寥,没有义愤填膺的围观群众。
不过,没关系。
史密斯抬起头,脊柱被破坏、后背血肉模糊的他此时根本无法逃离,灵性也消耗殆尽。在场的三个非凡者已经没有任何一人还能用的出超凡能力,只能回归最原始的处理方式。
“你不要杀我,我这么做全是祂的授意,祂们只是把我当成棋子,我也只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阿黛尔,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死期将近,史密斯的精神彻底崩溃了,他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徒劳地试图让这个人放过自己。
“嗯,或许你有做这么多坏事的理由。”
阿黛尔的脸上没有表情,经过这一晚上的变故,她已经丧失了利用面部表情表达情感的能力。然而,激荡的情感却在她的胸中熊熊燃烧,越燃越烈,让她几乎失语。
“但是如果有理由就能做事的话,那我这种收钱杀人的恶棍岂不是都成了大善人了?”
阿黛尔毫不犹豫地挥下手中的利刃,一剑刺穿了史密斯的前胸,虽然并没有刺中心脏,但是从肺中涌出的血沫还是打断了史密斯接下来的话。
“我不会立刻杀死你,所以你大概还有一分钟的时间。在死之前向祂好好祷告一番吧,把你想到的理由全都告诉祂,说不定祂会在祂的监牢旁边给你留一个位置呢。”
阿黛尔尖刻地说着,随后她猛地挥动手臂,剔血者被她抖成了一片血红色的剑芒,刺穿了史密斯的肌肉、切断了骨骼间的缔结,戳烂了他的眼珠,割断了他的喉咙,直到他彻底没了人形,变成一团破烂的碎肉,她才一甩手腕,将剑刃上的血液震落。
“新年快乐,你个狗娘养的混蛋。”
……
鲁恩南部,迪西海湾。
艾伦医生和他的妻子已经熟睡过去,在一场盛大的舞会之后,他们两人已经相当疲惫。在将婴儿床里的孩子哄得睡着之后,他们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个小孩子突然睁开了眼睛,以和祂年龄不符的利落翻下了婴儿床,爬到了桌子旁边,把一张软垫放在了桌子下面。
随后,一阵微风吹过,飘起的窗帘把桌子上的冰激凌碗带的掉了下来,正好落在软垫上,在这期间,冰激凌竟然神奇的没有洒出一点,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威尔·昂塞丁,不,现在应该叫威尔·克瑞斯,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开始品尝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自己用来吃冰激凌的勺子竟然没有一起掉下来,而是正好悬在了桌子边上,祂够不到的位置。
威尔·昂塞丁皱起了眉头。以祂命运途径天使的身份,这种程度的微小幸运应该不在话下才对。这种异常的出现,一定意味着什么祂不想看到的结果出现了。
谷</span> 前一段时间,祂察觉到乌洛琉斯即将来到贝克兰德,所以祂在暗中影响了命运,让身处迪西海湾的艾伦医生的亲戚给他拍了电报,邀请他尽早来度假,同时带着祂离开了贝克兰德。
然而现在,祂开始怀疑一件事:自己的决断究竟是自己趋利避害的结果,还是来自于别人的另一次“命运的巧合”?
不管结果如何,现在贝克兰德那边一定出事了,还是很大的事情,甚至于有可能让真神下场……
祂沉思了一会,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在自己婴儿服的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枚式样古朴的金币。在祂的视野里,那枚金币上萦绕着灰色的雾气,是一位老朋友给祂的生日礼物。
“看来,应该制造一个巧合,让我和那位‘愚者’所属地那个组织成员见一面了……”
威尔·克瑞斯嘟囔着,准备再制造一个巧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