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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
话音还未落下,鲨齿剑便已经出鞘,澎湃的剑气席卷而出,挡在鲨齿剑前方的一切,尽数被剑气搅成了粉末。
卫庄的剑气已经有了几分吕云澄的风范。
尤其是出招之时的霸道,以及剑气如雨的狂攻,更是有“剑一·魔改·千里冰川”和“剑一·神改·风卷狂沙”的味道。
如此凌厉的强招,哪怕是天泽见到了,也只能以蛇头骨锁链远攻,并借力变招。
盖聂却只是拔出背后的木剑,轻描淡写的一挥,剑气便尽数散去。
对于盖聂这个级别的剑客而言,除非是最顶尖的宝剑,否则还是木剑更加好用。
当初和吕云澄那一番论剑,让盖聂对于许多问题豁然开朗,手中宝剑也从铁剑换成了木剑。
一剑破去卫庄的强招,下一秒,木剑已经到了卫庄身前。
盖聂穿着朴素,手中也只是一把木剑,但出剑之凌厉迅捷,却更胜秦国威震天下的强弩。
当年两人分别之时有过约定,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再次相见,最先做的都是比剑。
无需叙旧,他们的一切思想、一切念头,都会表露在剑法之中。
盖聂卫庄都是诚于剑的剑客,与其说他们是纵横家的传人,倒不如说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亦或是燕十三和谢晓峰。
卫庄崇尚进攻,无论面对什么对手,都会毫不犹豫的抢占攻势。
没有固定的招式,只有连环不断的强攻。
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如九天银河倾泻而下的剑气,足以把任何敌人都冲击成碎片。
而就在这剑气组成的海洋之中,还有一条张开血盆大口,准备择人而噬的鲨鱼。
鲨齿剑!
剑身和剑锋已经完全潜藏于剑气,倏忽来去,变化无穷,正面切金断玉、削铁如泥,背面锯齿丛生、锁拿卡断。
狂如风、猛如浪、急如电、密如雨、绵如网、气势震天、杀气腾腾!
就好似眼前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而是杀父杀母的大仇人,要用最强大最狂暴的招式,撕扯成碎片。
卫庄体内好似打开了阀门,释放出了一只嗜血的凶兽,除非取胜,绝不收手。
面对如此强力的狂攻,寻常人要么退避三舍,要么借力而为。
盖聂不是寻常人,他选择和卫庄对攻。
并非以硬碰硬的强攻,而是用他那一贯的简单凌厉、干净利落的招式,直击卫庄招式变换之间的破绽,用最小的力量达到最大的效果。
剑锋划过一道道符合天地至理的弧线,如同庖丁解牛,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游刃必有余。
盖聂从不是在乎胜负的人,内心也没有恐惧或欢喜,只有一把随心所欲的宝剑。
好似一位博学多才的大诗人,又好似一位技艺精湛的画家、书法家,灵感到来,挥毫泼墨,便是传世名篇。
很显然,盖聂已经完全吸收了当初那一战的收获。
剑法之中有奕剑术的影子,有独孤九剑的影子,有慈航剑典的影子,却又尽数融合到本身的剑理之中,化为独属于自身的剑意。
闪烁的星辰,皎洁的明月,流动的浮云,乃至于砖石木块、徐徐晚风,全部都好似有了生命,又都和盖聂的剑锋连为一体,为剑锋指引一条最合适的通路。
这是一种全心全灵的剑术,也是一种全心全灵的境界。
外在的感觉是清淡、是空虚、是飘渺云烟,内在的感觉是浓郁、是充实、是山川大地。
无论卫庄的剑法如何强猛,剑气如何密集,只要盖聂的木剑送到,便非变招不可。
两人从地上打到屋顶,又从屋顶打到城墙,巡城的士卒不敢稍有阻拦,远远退避,任凭两人以城门楼为战场,进行一场全心全意的剑决。
一个剑气纵横,攻势强猛如狂风暴雨、没有片刻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