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都不担心。
吕云澄就守在皇帝身边,和皇帝相谈甚欢。
如果有人能越过吕云澄击杀皇帝,他们去了也没用。
王安看着守在皇帝身边的吕云澄,越看越是焦急,但再怎么焦急,也没有任何意义。
一切早就已经被吕云澄“剧透”出去,公孙兰和凌胜男联手布置出了一张大网,要把他们所有党羽一网打尽。
不管是野心勃勃的南王世子,还是王安找的替代品无相皇,全部都是即将落入罗网的猎物。
明月逐渐高悬。
吕云澄吃下盘子里的最后一块肉,提起了剑匣。
皇帝恰好看完了一份最新送上的奏折,笑道:“咱们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朕赌皇叔一定可以全身而退,唯一能抓住的就是王安和无相皇。”
“事关南王,你不可能主动放手,但你还敢这么赌,说明刚才那份奏折记录了很重要的信息。”
“你不妨猜猜是什么?”
“我猜,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根本就不是南王世子,一切都是南王故意为之。”
“你再猜猜皇叔是为了什么?”
“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要去决斗了,你自求多福吧。”
看着吕云澄的背影,朱翊钧叹道:“唉,想听一句实话,怎么这么难呢。”
“从你当了皇帝开始,就注定听不到几句实话!”
白玉京屏风后面走了出来,道:“你真的不用我保护?”
“不必,你去内宫守护《星邪剑谱》,有些事情,也该和南平皇叔说开了。”
朱翊钧放下奏折,露出一丝狠厉:“南王觉得这些东西就能稳住朕,却不知王安比他想象的更细致,就是这份细致,给朕提供了一个绝好的机会!”
白玉京道:“我不懂这些,也不想懂,如果有得选,我宁愿做白玉京。”
朱翊钧叹道:“如果真的有的选,你以为朕就不想么?”
愿生生世世莫生在帝王家!
没有人比朱翊钧更能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皇帝真不是寻常人能当的。
要平衡朝堂势力,平衡诸位王爷,平衡边关诸国,平衡……
有时候,朱翊钧真的想任性一次,可惜他不能,至少暂时还不行。
就算要任性,也要先为了当年的北、西、南三位平王报完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