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然后他就这么安静的站在这昏暗的光影之中。
沉默着。
稍许。
他捏起了兰花指,闭上了眼睛,轻轻哼唱起来。
“咱家本是那书院一书生。”
“才高八斗,世无双。”
“去年今日此时间。”
“咱家辞了那旧友,别了那师长,满心欢喜来了这长安城呀。”
“本想着金榜题名状元郎,红袖添香把酒欢……”
“却不料……”
“如今落了个人不是那人,鬼不是那鬼。”
“是人也嫌呐,鬼也厌。”
“咱家该找谁来说说这个理呀……伊呀!”
那姿态,满是柔软妖娆。
那声音。
字正腔圆,好像要穿透暮色。
那模样儿。
此时此刻看起来,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歇斯底里,反而是有些平静。
“找谁来说说这个理呀……咿呀……”
“说说这个理呀……咿呀……”
陆行舟把这最后一句,重复唱了三遍。
然后停下!
兰花指依旧悬在半空,脑袋依旧歪着。
白发从侧面垂下来。
他闭着眼睛。
这一次没有留下眼泪。
而是红唇翘起,露出了一个异常得意的笑容。
“找谁说这个理呀……”
“自然是找那千娇百媚,魂牵梦绕的容儿啊,啊啊啊啊……”
一曲罢。
陆行舟依旧有些意犹未尽,那最后一个阴柔的声调儿,连续转折起伏,在这大殿里回荡。
他的脸上,笑意也越来越浓。
明日秋分。
午时三刻。
圣旨昭告天下。
他陆行舟,将真正的入主这东厂府衙。
天下瞩目。
荣光,权威,滔天!
反观当年杀他的那个女人。
徐盛容。
却已经是家破人亡,声名与容颜俱毁。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行舟脸上的笑异常浓郁,他走到了那个给自己准备的楠木金丝椅子上。
然后坐下。
靠在厚实的椅背上,右手食指轻轻的敲打着椅子的扶手。
咄咄咄的声音。
还有他轻声的吟唱声音。
混合着。
在这充满着油漆和新木味道的大殿里,慢慢回荡。
他的身影就那么隐没在这昏暗之中。
似乎在逐渐模糊。
……
翌日。
午时三刻。
秋分。
天空碧蓝高远。
偶有几朵白云于苍穹上悬挂。
好像是被最高明的画师画上去的一般。
精致而飘渺。
鸟雀飞掠而过。
宛如一条线。
这东华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