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算是发迹了?”传文娘内心其实还是有些不知所措,冰城的时候,有着原本的小洋房过渡,好不容易适应了欧式的软床,现在又变成以往大户人家的这种木床,总感觉有点不真实。
夫妻俩还是当初三江口的那种称呼,没有文绉绉的变成“老爷”、“夫人”之类,在瓷房子施行了几天,但在朱传文揶揄的目光下,老夫妻俩也觉得叫出来有种酸倒了后槽牙的感觉,还是变回了之前,怎么舒服怎么来,管其他人干嘛。
“咱家啊,早就发了,你儿子当初来冰城,咱家就过不了安生日子了。”朱开山却是将责任一股脑推给了朱传文,绝口不提当初自己扯大旗的英雄气概。
“依我看,当年传文就是不来冰城,你也不是安生的主儿。”传文娘倒是维护起了儿子,鲜儿前两天是这么劝她的,“娘,您就放心爹一个人去春城?”这才下定决心来了。其实倒也不是不放心老朱外出做官,而是怕身边每个人照顾。
对,没人照顾!
再说,父子俩的事儿她是不问的,在冰城的头两年原本还担惊受怕着,生怕朱开山出事儿,但是打从朱开山也来了冰城,她心里就踏实了,再后来朱传文儿子出世,传文娘操办起了几个温房冬季吃绿蔬。出门马车,进门马车的,偶尔出门买东西也是几个人陪着,商贩们陪笑着,觉得这生活也是有滋有味儿了起来。
“文他娘,不过这在春城,你还得小心一些?”
“怎么?”
“比起冰城,春城的道道我还没摸透,尽量让佣人出门吧,等过些日子,你再出门。”朱开山也是谨慎的说道。朱家的下人叫佣人,这和朱传文的影响是避不开的。清廷马上要没了,哪儿那么多奴才、下人。
“知道了,当家的。”
……
吉省巡抚衙门
“大人,今天您问朱大人那军费的事情,朱大人并没有表示啊?”幕僚陪同吉省巡抚,坐在后院的正堂之中。
陈昭常喝了一口府里煲了一下午的汤,眼神也是慢慢的恢复着清明:“朱开山可是条过江龙,总督大人将这个人派来吉省,看来,这是对我不满了。”
对于钱,陈昭常是无所谓的,要的是个态度,但是朱开山绝口不提,连点询问的意思都没,那就值得商榷了。他其实也是在间岛问题略显大势的时候被调任到吉省当巡抚的,来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整治吉省的税收。方针他都想好了“划一税目征于民,化公为私责于官”,说直白点,就是锡良对关东三省的统一策略,禁止上下伸手。
而之所以提这么一嘴,就是想看看朱开山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这条过江龙没一点儿和自己商议的想法,直接定了!这是锡良的意思,还是朱开山的意思,让这位吉省的巡抚不由的琢磨起来。
难道是因为曹锟未调而动,自己上报晚了,被锡良记在心里了?
但是北洋军的调动都是河南那位的意思,他陈昭常可也指挥不动的,总督大人又不是不知道。
真难琢磨……
“大人您多虑了,今年吉省的税收肯定能比往年多,您的政令都传下去了,各府也是会全力配合的。”
“希望吧,能用钱打消总督大人的怀疑再好不过。还有,你这边和奉天的唐大人联系一下。朱开山的作风我是有所耳闻,60万银元买军备,那就肯定是60万银元,吉省的新军在他手里有个一年或者更短的时间,就能拧成一股绳,曹锟走了,我们就得直接和唐大人联系了。”这唐大人,自然是袁世凯铁杆,时任奉天巡抚的唐绍仪。
“间岛的事儿能看出来,朱开山对日本人,并不怵,这样的人在吉省也是好事儿,至少,吉省也能和黑省一样,逐渐清明起来。也算我为吉省的百姓尽了一份力。”
“大人来吉省,还真是百姓之福!”幕僚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一节,争取顶到自己老爷的兴奋点,随后又说着自己的建议,这是他的作用不是,“不过依卑职之见,这吴禄贞是不是就别往德、法派出去考察了?将这人留在新军之中,和朱开山斗一斗,我们说不准还能掌控住朱开山。”
“掌控朱开山?一个小小的吴禄贞?”陈昭常笑了,笑的很开心,不知是笑幕僚还是笑吴禄贞。“你觉得,吴禄贞能拿什么和朱开山斗?那个所谓的花园山聚会?让他赶紧走,瞧见他我就心烦,整天和蓝天蔚等人搅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