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爷子更加惊喜,眼前一片明朗,对林彻小脸一览无余,那腮边淡淡的面粉痕迹都被他看清了。
“还有一个也试试吧。”
又换了一幅。
“这个让老头子有些头晕,看东西也不如刚才的清晰。”
“那就用刚才那个吧,外公,这眼镜对应不同程度的老花眼,每个人都会有些许不同,您觉得哪个戴上舒服,就用哪个。”
陈思进换回刚才那个,瞬间回到了年轻时候的状态,立时跃跃欲试的走到厅里面环顾四周,像个得了新玩具的孩子。
“呀,蔡公,您还是如从前般健朗啊,脸色依然红润,就是这眉毛有了些许白了。”
“嚯…思进贤弟你连我眉毛上几根白毛都看得到啊,愚兄这也是前几日才生的呢,看来这物什确实神奇啊,你那小外孙管这叫眼镜?”
“哈哈哈,对,眼镜!”陈思进笑得很得意。
“不知这眼镜你那外孙是否还有,愚兄这眼神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庆儿说是自己让人制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待会我问问,哈哈,这人老了才知道,看不清楚是一件多痛苦的事情。”
陈思进又接着细细去看众多熟悉又陌生了脸庞。
“哈,张贤弟,风采一如当年啊,咦,你这脖子怎么有抓痕,家里葡萄架子又倒了?”
“哎呦,又让陈兄见笑了,老毛病老毛病,呵呵呵。”
“刘员外,清减了许多啊,咱们年纪到了,可要好好将养身子啊。”
“嗐,寒家繁琐事务太多啊,子弟不肖,由不得操心啊,比不得老哥您呐。”
“段主簿你这也添了不少霜鬓了,还是那么劳烦公务啊。”
“哈哈哈,人在公门,身不由己啊。”
…
“林小哥,你那还有两幅眼镜,可否让仆也试试?”
苏知州少不得劳于案牍,阅览各种公文案卷,这几年眼睛也是开始不大好了,看东西都有些力不不从心了。
“当然没问题,小子这就给尊长戴上试试。”
林彻倒是没有考虑到,能在这厅里的都是些比较有身份地位的人,却也大多数都上了年纪,或多或少会有眼睛上的问题。
“咦…不错!真是不错,哈哈,仆如今感到眼明心亮许多了。”
苏知州试过两幅后,觉得那度数较轻的很是合适。
“尊长若是觉得好,那小子就将这小物件孝敬尊长了。”
林彻鸡贼得很,也不提苏知州的官身,就用子侄对长辈的语气说话,让苏知州反而觉得亲近。
“哈哈,那仆就觍颜收下了,不过,按礼仆也该回赠的,林小哥,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或是有何需要帮忙的地方?”
“小子倒没有想要什么,也不敢拿些许小事劳烦尊长呢。”
苏知州见林彻不愿意提要求,便摘下腰间玉佩系在林彻腰带上。
“君子如玉,这枚玉佩自仆得中进士之后便一直随身,如今已是二十余载了,今日与小哥有缘,便以此相赠了,望小哥能欢喜。”
林彻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喜欢!长者赐,不敢辞,小子敬谢尊长厚赐。”
“哈哈,喜欢就好,如此仆认下你这个子侄,说来,仆亦比尊先至贤早登科几年,你我便侄伯论交如何?”
意外之喜啊,一副眼镜就抱上了泉州最高长官的大腿,赚大了,林彻马上顺杆爬。
“小侄林彻拜见苏伯父。”
林彻整理仪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正式的拜见礼。
苏知州欣慰的看着林彻,如此英气而谦虚的儿郎,越看越欢喜,“不知彻哥儿可有开蒙?”
嘿嘿,又是一个想收徒弟的。
“回伯父,小侄月余前方才开蒙,家师姓谢讳枋得,乃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