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林彻指挥着人点上上百根蜡烛,然后在一些柱子上,或者临时支起来的木架上固定上铜镜,然后亲自调整好角度,让光线能够反射到临时搭建起来的手术台上。
一台土法无影灯,在林彻的拼凑下出现了。
扒光的尉迟被人用酒精在全身抹了一遍,然后光溜溜的被抬上了简陋的手术台,被几十面各个角度反射过来的光线照的纤毫毕现。
这时候的他竟然还清醒着,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被酒精冲的,满脸涨红,那浓密的大胡子都遮掩不住!
厅外围观的人也看得分明,一个个都被那可怕的伤口惊到了。
“娘咧,这肠子都出来了,怕是大罗金仙也就不回来了,可惜了尉迟这条好汉。”
“太惨了,你们还记得那年咱营里的一个都虞候么,也是肚子上被劈了一道口子,还没这么深这么大,在伤病营活活痛了半个月,最后还是没救回来,那可是十几个大夫都没办法啊。”
“尉迟大哥最是义气,往常最是照顾俺们,俺只求老天开开眼,别把尉迟大哥收了去。”
“哼,这贼老天的眼早瞎了,不然俺们怎么能落到如此地步,尉迟大哥不会有事的,不用求那贼老天!”
“难哦,都这样子了,华佗都回天乏力了。”
林彻没空注意这些汉子的议论,让白悦把外衣脱了,里衣有拖沓的地方也用麻布条绑好,并在全身的洒上酒精。
然后自己和宁小七,还有宁钊也照此处理了一番,还用麻布把头全裹住,再用长条麻布折上几层,绑住口鼻充当口罩。
双手也仔细洗刷了一边,涂抹了酒精。
接着让人搬了把椅子到手术台边,自己站了上去,开始观察伤口。
然后觉得尉迟胯下之物有些碍眼,便拿了一块麻布盖住。
“宁蓝,用温盐水冲洗一下伤口,你有经验的,尽量不要流到腹腔了。”
神特么经验,那是被冲洗的经验好吧。
宁小七拿着一个陶勺,舀着温度合适的生理盐水,小心的冲洗伤口边缘,宁钊配合着他用煮过的布巾轻轻擦拭,也要注意把会流向伤口内的血污拦住。
尉迟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剥完皮,然后抬上了砧板的光羊,任人宰割。
“怎么还不晕过去,这怎么搞?白郎中,可有法子?”
透过麻布口罩的声音有些沉闷。
“用蒙汗药吧!”
“咦,真有这种神药?我还以为是瞎编的呢,快点给他服下。这下省事多了,我还想怎么把他绑住呢。”
白悦从诊箱中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撮黄色的粉末,然后兑了一碗水酒,给尉迟灌下。
“这药可不能随便拿出来,若是被歹人得了可就坏了,咱们医家一般都不备成药的,这是我最近才配制的。”
“先不管这个,把他麻翻了再说,你这剂量够不够哦,别弄到一半他醒了过来。”
“阿郎你放心,这量能放倒一头牛,一夜才能醒过来!”
“好吧,咦,效果挺快的哈,睡过去了。”
林彻伸手戳了戳,没反应了,很满意。
嘿嘿,这可是杀人越货的必备神器啊,以后得随身带上一瓶。
至于白悦会不会给他,林彻却是毫不担心,自己总能想到好东西可以和他换。
“洗好了?恩,宁蓝,宁大哥,用那个木勾,给我把伤口扒开,温柔点,别把他给撕了。”
“郎中,把伤口里的脏东西夹出来,看清楚点哈,别夹到了腑脏。”
白悦手上拿着一个竹子赶制出来的夹子,谨慎的夹出一些混进去的异物,还好宁小七提前有注意,伤口里面没什么异物。
“阿郎,下面血水太多,看不清楚了。”
林彻探头看了一眼。
“啧啧,郎中,拿两个唧筒过来,你抽了那个盐水,慢慢冲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