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坐?”
梁安习惯性的一挥手,这样讲道,又看到自己审讯的对象已经坐的足够板正,总有些尴尬。
四目相对,梁安干咳了一声。
“坐下了,那我们可以说说正事。”梁安请着自己坐下,终于面向庄柏,“庄女士,就这么几个小时不见。您这回开发的业务可叫我们大开眼界啊。”
他语带调侃,似乎想要好好的唠嗑一顿。而庄柏却不废话,一抬眼就直白道:“把我打晕的人是谁?他在哪?我要见他?”
“我倒也想让你见他。”梁安也少有在审讯当中坦诚到这种地步的时候,“只可惜人家不想,咋办呢?”
“他不是你们的人。他是黎明,对不对?”庄柏眸光一滞,眼里已然没有了警察的身影,喃喃道,“那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梁安也不执著于转开话题了,摊手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大姐,我觉得你应该是懂的?”
说着,他拿出了之前弄来的物证照片,从旁放滑到桌的正中央。
庄柏只看了一眼,又转移了视线,似乎已经根本不在意自己会被怎样定罪,而纠缠于之前自己的遭遇,分不出这点“闲心”。
“那不然你告诉我,绑架于宣仪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这回,庄柏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
“我想借她来引出那个人。”庄柏压根没有好好回答问题的意思,别人问一句自己答一句像是已经给出了施舍,再三连发问,“你们抓住他了?到的时候究竟有几个人?那个女孩现在在哪里?”
实在是得寸进尺,以致于梁安做了个停的手势。
“这个证物,是他交给我的。”梁安持之以恒,把那张凶器的照片能用的程度发挥到极致,“亲手。”
还强调了一次。
庄柏终于集中了精神,不过只有片刻。
“我干的。”她没有抵赖的意思,表情平静无波,“我杀人用的,行了吗?”
“你不好奇他怎么拿到的这个东西?”
梁安循循善诱,往下追问。
但庄柏也不轻易上当——或者说,是她对那位异样的“信任”让她难以上当:“他自然有他的办法。”
这位粉的信任程度已经到了极限的程度——在她眼里,黎明除了是一个物理可见的人以外,几乎无所不能。而现在她时下最大的遗憾也竟然不是作案被捕,而是并没有得见这位“偶像”的真实面目。
只差分毫。
梁安却仍有底牌。因为庄柏绑架的举动不仅在他的预想当中,也有着显而易见的根据。
一是黎明想要保护于宣仪这一点。作案的庄柏能察觉到异动,但真正让她明确思路的是二十四小时滞留过程中梁安有意无意间透露给她的事实——于宣仪并非黎明,而是黎明想要保护的亲人。
黎明要真正保护好这位妹妹,就必然能够交出不利于迫害于宣仪的自己的仅剩证据。而在得知这一个要点以后,对黎明无限崇拜的庄柏就知道自己和偶像擦肩而过的事实必然会因为这份保护而败露,只是自己无法分辨的时间早晚问题。最好的方法是先下手为强,抓住他想要保护的人;
二是因为于宣仪本人可以引黎明出动,是一个绝佳的诱饵。庄柏的心绪复杂,让她面对自己最崇拜也最憎恨的人正是完成自己毕生的心愿。她可以被捕,从第一次杀人开始就已经孤注一掷,也不畏惧必将降临的结果。她想要的,仅仅是分辨出真正的“凶手”。
在关押庄柏的二十四小时当中,梁安曾经要来了搜查令,带人悄悄潜入庄柏的家中进行例行的搜查。倒不是他指望从这位早有准备,蓄谋已久的凶手家里真的找到什么“犯罪计划书”,只是他也想确认一些需要的材料。
让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按照原有的趋势往下进行。
于是他发现了意料之中的东西:在一本笔记当中,夹带了跨越十几年的旧报纸——都裁剪成了一个个的小方块,赫然是黎明犯案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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