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慎言毫无疑问的是一个骗子。
但实际上,董映红也能算得上是一个骗子。只不过她的骗局就有些狭隘了,因为她骗的只是自己一个人。
村里人虽然看见董映红表现得一如既往,毫无异样,但她那位便宜丈夫平日里的大话都已经被戳破,随着村里人和外界的交流也不再有那么“独一无二”的属性。
再加上什么宅在家中,啃着老婆的嫁妆过活,什么都不干光喝闷酒还一无所成。
虽然并不知道家暴的内情,其余人也都替她觉得不值,惋惜一朵鲜花愣头愣脑的嫁给了这样一个家伙。也许只有董映红自己坚信着自己在旁人眼中仍然幸福。
但有关于孩子的方面,旁人就不太了解了。白慎言虽然空有大话而没有实干,但一些城里的习惯可是满满当当的带过来了。村里民风质朴,方圆几里地也没什么闲杂人等,其他人几乎要夜不闭户,村委会好说歹说,强调了十几遍教育安全意识,口干舌燥才说服他们夜里把门关上。
而白慎言就属于自觉的过了头,白天黑夜只要自己在家都把大门死死的锁着,董映红自己出个门买菜都要下了好几道门栓,更不要说不过七岁的孩子了。
“就是这样,”村里的老人听说有大事要解释,凑过来一桌来协助警察同志由其中的代表发言,似乎刚刚从牌桌上下来,时不时搓搓手,尚且兴奋地很,“真不是不是我们不想说啊,一是时间太久,二是确实不太熟悉。确实有一个男孩,不过也很快搬走了,我们也是发现小董要走了,去送她一程的时候才注意到那个娃娃……至于女孩嘛,我们就不知道了。”
陆遥不由得抽空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个村落不仅是于宣仪疑似的故居所在,更是黎明一号案件的发生地点。因为之前的调查村里人只是描述了可疑的家庭,而并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家,村委会的档案又不是那么好调取的,所以第一时间并没有察觉到这种联系。
但在阅读过无数遍相关案卷,尤其是时间极其接近的最初始的几件的刘澈一到地方,他就认出了这个在各种会议上被引用对比过无数次的地方。
那早已离开的一家的前任男主人正是白慎言,带着一个男孩子离开的女人也就是董映红。
而那位第一个提出有这么一个女孩的妇人,也赶来了这个地方。
“我是在小董刚生下孩子的时候帮忙照顾过几天。”妇人在陌生人面前交代模糊的记忆,实在有些局促,不断停下回想,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当时呢……她说他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找我来帮了几天忙,大概给她做个示范起个头。那时候她老公还管一点事,第二次我只去了一两天小董就说不用了,我记得很清楚,她丈夫也没有那么热衷。”
“两次……”陆遥沉吟了数秒,“相隔多久?”
“第一次的是一个男孩,第二次是个女孩。大概差了一两岁吧?”妇人有些犹豫,“对,应该没错。我记得第二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第一个刚学会了走路,还能咿咿呀呀的叫人了。只可惜我呆的时间太短,又都顾着那个女孩子,没来得及多看几眼。长得是随他们妈,讨人喜欢的很。”
刘澈在一旁插进话来:“您和董女士以前认识?”
妇人点了点头:“我们算是小学同学吧。小时候我经常带着她一起去上学,虽然过几年就没什么交际了。虽然我比她大了得有三四岁,但那年头你们也知道,村里要上小学的人少,上学得凑足人数,一个年级塞进去的人年纪差距大得很。我是最大的那批,小董最小,但也最聪明。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落得那样……”
陆遥做过事前调查,也知道这种村庄几十年前大部分都有着这样的教育特征。这位妇人是在小学毕业以后留在家里干活,成年后嫁人嫁的颇早,家里六口人,三个孩子,全都长大**,一个还在村里干活,一个当了工厂老板,还有一个正在城里当白领。
论起带孩子,她确实应该算得上能够参考的对象,之前说的话也就可以说是有理有据。
“他们家以前就在这。”既然了解最多,妇人也就自告奋勇带着两位警官来到了原本住宅的地址,“这里很久没人住了。周围的房子都拆了一半呢,就这里因为联系不上主人也没有动静。真不知道小董现在怎么样了……唉,我们其实也不是很熟,但这么一个大姑娘就这么守了寡,还遇到这么多事,实在有些苦着她了。”
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