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什么意思?”
率先开口提问的是邵梓。
“我的意思是,以下言论我自己本人概不负责。因为这只是一种相当特别、相当天马行空的猜测。”梁安哂笑道,“不要全信,如果出了问题也不算意外情况。”
于宣仪哑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位突然不着调起来的刑警队长,又转头看见其他人似乎没太大反应,只是陆遥悄悄做了个鬼脸,就知道这应该是一种鲜见的常态,因此不会引起什么意外的情绪了。
这也是另一种矛盾:鲜见,但确实偶尔发生,也能勉强够得上常态这一词的边界。
但是,梁安虽然在这种方面行事慎重,宁可自己一个人调查也不肯落人口实,通常倒也不会给自己留下这么显而易见的把柄。加上这么多的修饰和提前开脱,只能说明他的理论并无依据,但还是得要说出口。
那么就又存在了另一种新鲜的情况——虽然他并不能确定自己的这种“言论”是否正确,但梁安还是“不得不”将要把它说出来。因为这很可能会影响到案件侦查最基础的大方向。
甚至将它彻底颠覆。
不是卖弄,而是一种另类的妥协,出于职务所需。
作为梁安自己,他其实不太喜欢随意的就和人分享自己未经证实的看法,但自从到了这个必须统领案件调查的位置以后,他就不得不更改自己原本的行动准则——虽然确实也留有一些余地。
“我们都知道,有一个非常自信的犯人,认定了这位于小姐的真实身份就是连环杀手黎明,并且相当执着的‘替’她杀死一些仇人,试图让她成为嫌疑人,并留下线索供警方联系和调查。”
梁安冲着于宣仪点了点头,以示意自己接下来的陈述会和她有关。
“是什么让这位凶手产生了如此执着的认知暂且不论,于小姐本人确实非常符合这个‘杀手’的形象——聪明冷静、身手不错、甚至本人是新闻系的高材生,还和黎明那种令人烦恼的怪癖有所联系。这种巧合确实存在,但我们知道,凶手却不能清楚。”
听到这样的夸赞,于宣仪却是立刻瞥了陆遥一眼,看到她正对上自己的视线。
然后就目睹到陆遥眨了眨眼,冲着自己比了一个大拇指,闹得于宣仪反而有些哭笑不得。
“但我们要知道的是,除了于小姐以外,还有一个真正的‘黎明’。”另一边的梁安终于说到了正题,神情一凛,“如果他知道了有这些事发生,有人用他的名字试图作案,甚至知道了有另外的人被认定为黎明本身,他会作何感想?”
“可我们不能凭空揣测一个杀人犯的思路,毕竟目前所有的案件都不像是……”邵梓皱了皱眉,突然又想起之前的设想,“你的意思是说……?”
梁安把视线转到了于宣仪的身上。
“所以听了这些,聪明如你,于小姐,应该知道我们真正的意思吧?”梁安微微一笑,“你的资料身份是独生女,但长相却和自己的父亲大不相同。我们也查阅过你母亲的资料,不只是见过你父亲的人。我们对你的母亲的早逝感到遗憾,但更令我们在意的是,你的母亲相貌也与你并不相似。”
这当然不是他自己找到的结论,而是看到资料信息的邵梓第一时间提出的。当然,梁安自己选择了一边点头一边混,这才有一个“我们”的出现。
“你应该有所察觉,或者很早就清楚自己并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梁安看着于宣仪的眼睛,“但你在之前的谈话里没有详细的描述,想必是还有什么内情?”
于宣仪皱了皱眉,但又很快开口。
“没错。但对于在孤儿院以前的事,我身受重伤,醒来以后确实没有太多的记忆。就连当时的院长发现我的时候,也说我身上没有任何能够代表身份的信息。”
“这种情况在一个六岁的孩子身上应该比较罕见。”
毕竟一般的孩子五岁时候就已经完全记事,甚至不乏对三岁两岁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都印象深刻的小孩。以于宣仪的资质,他人很难不认定她的情况属于后者。
于宣仪叹了一口气:“但事实就是如此,应该是创伤造成的影响。昏倒原因是伤口感染,医生还检查出有脑震荡的现象,怀疑我是从车上摔下来才导致身上的擦伤。据说是在公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