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作为证明,可以搜集的证据有两个。”莫云晚摊开手指,“第一是藏匿氰化钾的工具,最容易拿到的自然是作为糖果包装的糯米纸,这里的成分不管怎么样,只要在溶液里最终有微量的残留就能被检出。另外,如果姚大记者是发现了水杯漏水以后去的洗手间,那么或许在剧院的水杯槽附近还留有更多沾有饮料液体的水痕——当然,现在表面上应该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既然它有可能存在过,就可以检测出它的成分,无法挥发的那一部分溶质。”
她说的在理,梁安也不置可否。
猜想归猜想,最重要的还是证实。需要实证,才能把这件事的全局彻底归入一个崭新的方向,开展进一步的调查。
“不过这样看来,也许之前的一部分想法也能得到印证。”邵梓蹙起眉头,“但问题在于……”
“问题在于找不到和黎明相关的线索,真是无聊的手法。”莫云晚又忘了事不关己的态度,大刺刺的发表言论。
所有解开的谜团也许都直接在她眼里变成了废纸,她翻脸可比翻书快多了。前一分钟还能够侃侃而谈,后一分钟就弃之如敝履。
“……问题在于,现在一切的调查又要重新开始。杀人时间变了,调查范围变了。”邵梓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一口气,“老莫,又没有尸体,又没有你喜欢的兴趣,你也该回去了。”
这两天她争着抢着把所有的事儿都弄过去做了,美其名曰帮人减轻压力,实际上谁都知道,这位大爷只是为了宣泄一些溢出的情绪——除了解剖一些别的队拉来的尸体的工作能缓解这种焦虑的症状,就是这种能提起她兴趣的海底捞针的活计了。
莫云晚诶了一声:“别介啊,我那儿的高精尖仪器现在可多了,比物证科那里全乎多了。有我在,你们调查结果出来的速度直接减半信不信?”
这确实是真话。
刘澈有些不想一不留神惹到了煞星,凑到邵梓的耳边小声提问:“怎么回事?为什么法医室的仪器会比物证那边还……”
邵梓也压低了声音来回答:“因为江顾问。前些天有个来送锦旗的,说是之前哪个受害者的远房亲戚,走了一些上面的关来送经费,给定了一大批仪器。美其名曰报答和支持刑警工作,实际上一打听就知道是枫越集团的一个秘书。这事情就明白了,是来给江顾问撑场子的。”
“江顾问在这不是挺正常的?”刘澈很是疑惑。他到社会上闯荡时也是做的黑道基层的卧底,和这种类似于大财阀的礼节交往并不算真正有过接触。说的直白些,就是他并不能礼节其中的逻辑。
从他的角度,江秋在这里正常帮助办案,跟着梁队长也算待遇不错,连做事都不让做几回,只是偶尔利用利用人家那天才的头脑当个人肉搜索引擎这一点比较特殊。
这种vip待遇,还有什么需要进一步提升的吗?
“不是提升,人家讲究的是人情练达,礼尚往来。”邵梓无奈摆了摆手,“咱也不懂。反正推推拒拒最后的结果是,莫云晚负责的法医室直接暴富。原来呢,他们其实是点名了两个人……”
“在说什么呢?”梁安在一旁挑了挑眉,“邵啊,你这是不是有点点不地道?”
邵梓突然有想起了什么,一时心情有些微妙,也就这么闭了嘴。
算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心虚。
其实邵梓比梁安年长,资历也比他老,也算是一个前辈。虽然梁安是后来者居上,邵梓本人也并不是很在意这种对工资影响不大还平白增添负担的职务。
别的队也就算了,这三队的队长……水还挺深。邵梓倒不是觉得自己不能左右逢源,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有一些不清楚的秘密,只有梁安本人作为继任者在这个位置上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姚胜海已经彻底脱离的危险期。”梁安挥了挥手上的手机,“大概过几个小时,他就得体验体验被自己咄咄逼人的采访逼到墙角的感受,体验体验遭遇‘审讯’的快乐了。”
“让我会会他。”莫云晚的兴致又上来了。
似乎职业这种东西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凑过来的工具,时而有效时而无用,一切解释权归她本人所有。
但梁安却摇了摇头。
然后,他指向了另一个人,正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