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报警后通知梁安进行了案件的接洽,而他自己潜伏在这样一个小区当中作为保安,明显也不是为了“养家糊口”。他一直在这里,监视着属于江秋,但一直受江卓手下的人控制和管理的别墅。
梁安持有江秋家门的钥匙,这并不是他自己讨来的,而是作为筹码的一个赠品。没有人会相信,一个设备完全的地下室会被永远空置不用。正因如此,监视这里也便成了王海除了其他的一些目的以外,需要做的事。
而对于一名老道的精英刑警,发现一间长久无人问津的别墅的变化,并不是难事。
一般来讲,三队都是在调查那些几十年来未解的旧案。而需要参考的,是任何“引线“的动向。江秋是其中最重要的引线之一,因为他身负最大嫌疑人江卓的儿子这样特殊的身份。突然发生的案件,显然也是动向的一种特殊诠释。
而对这一起案件的调查,也并不完全是毫无干系。
在事情结束以后,察觉到异样的梁安并不是一无所获。
陈泽瑞的父亲死于在水中和歹徒的搏斗中失血过多,而结合了一些明察暗访的内容,这位商人当时和江卓起过纠纷,甚至在公共场合和江卓产生口角。作为案件的幕后主使,任一其实同样也和案件相关。他的父亲入狱是因为作为官员收受贿赂,而贿赂他的人正是江卓的一位竞争对手。
这些都不是必然的联系,但恰恰把事情连成了一片。
因此,任一怂恿女明星傅羽筱买下那里的房产也许并非偶然或者一直怀着复仇的信念,只是一切恰好在彼时彼刻,因为无数的牵连而汇聚于他不太正常的脑海中。
任一也并非怀有寻常恨意的激情杀人犯。他所在意的只是满足自己构建故事的愿望。如果只是想要杀死李烈钧——他早有一万种方法,几千次机会实行一次完美的谋杀了。
但一切都只是猜测。牵连究竟是巧合还是必然,这些事都有待论证。
有关江卓的所有案件都不存在确凿的人证或者物证,即使是实际存在的江秋也声称对父亲的所作所为几乎一无所知。正因如此,对于通晓事情的三队元老而言,那些可能与案件相关的人每天的行踪都被尽可能的搜集在一起。只要他们出现在摄像头下,就能凭借人脸识别技术进行对照。
这样的人,被称为“引线”。也许追溯到尽头只是一枚普通的线头,也许他们牵连的真的是最中心准备爆炸的炸弹。
而对于这次案件,“触发关键词”的行动则更为特殊。被当街勒死的倒霉蛋成了话题的中心,作为警察,梁安很难忽视这种重大的案件。而在随手的调查当中,梁安发现,其中一名”引线“曾经在楼下徘徊。
于是,这样引起纷杂言论的大案,成了三队的囊中物。
梁安笃定,一切的行为都存在因果。即使是意外或者真正的巧合,也不可能毫无理由——连意外的出现都必须要指定的人到达指定的地点,那么还有什么是一定无法解释的呢?
可现在的他,却遇到了一个悖论。
“我有时候也会钻牛角尖,因为有的事真的相当脱离常识。江秋,你说是吧?”梁安这回说的很是认真。
江秋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椅子上站起身。
“你到底为什么想要杀死江卓?我说他对你好,你没有任何一丝的抵触——连我对你改变一点态度你都不适应的很。这代表你根本不恨他。而且,你一直用的字眼是杀死而不是抓住。”梁安又叹了一口气,“显然不是那种大义灭亲的正义角色。如果是作为这种角色,你描述的手法也太残暴了。”
这似乎不应该是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应有的描述。江秋显然也不太想要出言解释,只是呆在那。
意思是,随他怎么想,就是不说明白。
“这么点好奇心都不能满足,我还真是卑微啊。”梁安摇了摇头,试图故技重施,凭借江秋对公平的追求得到助益。
“这属于个人隐私。”江秋皱起了眉头,“但你的好奇心对解决案件没有助益,我不敢苟同。”
梁安接受了这个理由,但真心与否尚未可知。
“有关于黎明,我只知道他是一个很特别的杀手。”
梁安很善于答疑解惑,也不吝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