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稳心态,心事重重的再次开口。
“这种事情不可能摆在明面上,但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非要说怎么知道的……组织里有几个我认识的人,虽然也和上面两位一样只认得名字,但见过的总不至于不记得长相。”刘吉利艰难的叙述着自己的见闻,“然后突然有一天,他们的真名和相片就出现在报纸的讣告上。死因……要么是自杀,要么是遭到入室抢劫。讣告都是在第一时间发出的消息,发出人自述的身份不一,但都不是他们真正的亲朋。至于真正的原因……谁知道呢?”
“十一年前讣告都在报纸上,也不是所有人都看报纸吧?”站在后头的宋乔雨发出了疑问,“像我以前就挺喜欢看报纸,但碰到这种事都只是瞟一眼。不看就更敲不到了。”
桌子一边,算是认识他的另外两人心里此时都是同一个念头:你居然还能有这爱好?
“其他的部分都只是互相警告,口口相传。”刘吉利神情紧绷,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我们不敢多谈,但心里都有数。谁昨天还在交流,今天就不见了,都是寻常事。就像有一件事,警官您说的那个阿华……”
站在后头的唐千呼吸一滞。
“我想想啊……阿华找我问过一个失踪的伙计。那小伙子挺会做人,给我买了盒烟,我也不好藏着掖着告诉他,就把报纸给他看。其实也有一声不吭就消失了的,大多数都没有个结尾,暴露出来的或许只是给我们看看,用来杀鸡儆猴吧。”
说着,刘吉利叹了一口气:“不过,我确实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在哪里。您可要相信我,只要您问,我能说的都不会隐瞒,当时我昧下的钱也都说明来路了……”
他似乎是真的对减刑相当有执念。
唐千的要求基本完成,陆遥舒了一口气。她没有直接往后看,只是敲了敲桌子。这是事先约定好的提示。按照要求,她示意唐千现在可以自由发挥,按他的要求和意思来。
按照梁安的推断,唐千的配合或许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而比起和他达成观点上的一致,更重要的是要得到他的信任,而不是一直以怀疑的态度配合工作。唐千有一个心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如果不解开,那么真正的合作就无法完成。无论如何,必须取得他的信任,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唐千所知道的,或许比他们能想象到的更多。
他很有用。
有用的唐千换下了陆遥的位置,坐在刘吉利跟前。他现在没穿着昨晚的校服外套,学生装扮的人在警局进出实在太过显眼,因此梁安慷慨大方的替身材相仿的邵梓把放在抽屉里的一套备用衣服借给了唐千,就这样换了一套穿。邵梓的衣品一向是杠杠的,衣服也都是成套收拾,每套都是一个精心挑选的搭配,在唐千身上看起来也相当合适。
十七岁的男孩,已经生长的很有成年人的样子了,因此刘吉利也看不出这其实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我想问您件事。您知不知道有个叫欣欣的小女孩?”
唐千改不掉礼貌的习惯,“您”字依然挂在嘴边,可以说是礼节周到,丝毫不以对方的身份是个囚犯而有任何变化。然而刘吉利却突然好像触电了一样,惶恐的抬起头来……
“你……你在说什么……”他神情惊异不定,却似乎反而有了些生气,死死的瞪着唐千,“你说欣欣……”
“一个眼角有伤疤的女孩子。”唐千指了指自己的左眼,“因为一个人在家玩闹,所以磕了碰了,不小心划了好大一个口子。作为父亲的人很是后怕,所以跟同伙说明情况,动作很夸张的演示那个伤口,才可以每次都在任务完成之后立刻赶回家。有这样一个人,对吗?”
“你……”刘吉利似乎在做着心理准备,深吸了一口气,“对,对的……我认识那个人,我交代,那个人姓朱……”
“朱友竣,不是他。”唐千摇了摇头,“那个人叫喜哥,但不是朱友竣。而且我要告诉你的是,朱友竣已经死了。”
身后的陆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拿起手机,开始调出了一份资料。
朱璃的资料和照片。
照片里,她的左眼眼角确实有一道已经几乎微不可见了的疤痕,不仔细观察,甚至只会把它当做摄像机镜头上的一点灰尘。
刘吉利瞳孔一缩,如果不是桌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