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在门里,只要这里的视野足够就没有问题。”
他指向了楼栋的一处。
陆遥辨认了一下,数出了具体窗户的位置记下,做到心中有数。
“两个人的身高和体型数据……”宋乔雨指挥着陆遥调出了一些可能有用的数据,以备不时之需。
他也很少面对这样的事件。
既要保证人质安全,又要尽可能的让嫌犯只是失去开枪的能力——而不是直接击毙。
“也就是说,如果她不妥协或者松懈,就要把她引到这个位置吗……”陆遥喃喃道,“邵哥是在路上了,这个他应该有经验吧。”
但指使一个穷途末路,手上随时拿着提醒她自己目前身份的人做事……谈何容易?
单是想象,都让她有些难以决断。
人是一种难以预料的生物,她也不像任一一样,对一些特定的人有着夸张的了解,乃至于能够完全的影响他们的作为。
“如果灯光足够照出清晰的人影也不是不可以,但这种情况误差太大。如果她在房里最好操作,只要悄悄靠近就可能事先做好准备。”宋乔雨咬了咬牙,“但如果那个人是刚好要回顾一下案发现场,恰巧就在门外拿着枪……”
可惜事总是不随人愿。
已经在附近的人传来了报告,那里面确实似乎有人的声音,仍然在进行交涉。
一男一女,正如预料中的那样。
他们的交谈声在走廊当中响起,所以才能被停留在附近,不敢妄动的人捕捉到只言片语。
“言语交流并不激烈?”宋乔雨皱着眉头,听着陆遥的转述,“也许那个薛晨有两把刷子,能暂时稳住情况,可能不会这么难办。”
“还有一种可能,”一向最是随意的陆遥的神情却丝毫没有松懈,想法并不乐观,“她没有在喷泉就处理掉薛晨,肯定有所图谋。”
图什么呢?
存在的关系只有仇恨,即使只是为了转移视线而转移的地方避免追兵提前到达,也实在是大费周章。
为什么不在那里把薛晨击毙?
那样甚至有逃脱的可能,只要能够掌握一切附近的监控,不留下任何踪迹。
带到一个偏僻而有意义的地方……
“因为……这是噩运开始的地方。”陆遥突然瞪大了眼睛,喃喃道,“除了地点以外,还有时间!孟珊珊的父亲孟朝阳,根据证人的口供,死亡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十六分,但是现在还没到。”
九点十六分,第一次枪声响起的时刻。
一个熟睡和清醒的界限。
一声枪响,打破了所有表面的寂静。
爱玩的孩子尚未入睡,多疑的妻子余怒未消,引起她们注意的是那石破天惊般的巨响。
一切在那一刻改变,另一个家庭表面的和煦同样被完全的毁灭,只剩下逝者的尸骸。
和陈丰的家破人亡如出一辙,甚至有着更加引人注目的后续。
因为余下的罪孽,因为未解的冤仇,无数负面的情绪汇集一处,让本就是恶魔的孩子同样理所应当一般的坠入深渊,就像是本该如此的宿命。
沉淀许久的怨念被最终点燃,需要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来不顾一切的祭奠。这是任一引导的结果,也是他自信的表示自己任务完成的缘由。
这个故事,或者说,这个隐藏踪迹而且蠢蠢欲动的犯人,是让他最终满足的作品。
正因如此,复仇者要找回这个时间,让一切像原来一样的结束——正如那人预想的一样。这个时刻甚至可能被那个人在心中反复预演了无数遍。
宋乔雨看了看表,“如果真的是这个理由,那时间不多了。”
甚至等不到邵梓赶到现场。
那是一个带有沉积许久的怨恨的凶手。
一个在发觉恩怨关系以后理所应当怀有怨恨之心,并且能够壮起最后的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