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晃晃悠悠的惹人心烦。
说是来玩的,陆遥也没什么心思真的开始玩。
她一边在电脑上随便挑了个游戏主播的直播自动播放着,一边偷偷摸摸的用眼角余光瞟向坐在沙发上专心看报纸的童鸿光。
当然,她还开着手机的屏幕,不断刷新查看着有没有案子的最新情况。
墙上的钟表转向九点,尖锐的嘀了二十一声,陆遥抬头,有些腹诽这个老旧的设计。这要是有人在这里过夜,十一点的二十三声可不得让人在睡梦里被震撼的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的。然而或许是老局长喜欢这调调——那也没办法。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的手机里有监控吗?”童鸿光突然道。
这着实是有些措不及防。陆遥把电脑合上,看向对面沙发上,仍然举着报纸的童鸿光。
“你终于打算坦白了?”陆遥勾了勾嘴角,倒是把邵梓皮笑肉不笑时的样子模仿了个有模有样。
“你可以理解为,我万念俱灰了。”
可童鸿光的语气却没什么“万念俱灰”应有的调调。
“是你从我身上获取了什么消息?”
童鸿光终于放下了报纸,露出脸,垂下头,像是有些感慨。
“玩电脑可以解释为偷懒,时不时看手机可再正常不过了,连忍不住看你也可以说是因为一个新来的小警察对犯罪嫌疑人的好奇心。就算是你这种心理专家也不能单凭一个笔记本电脑的后盖判断出别人的状态,或者说即使我不在这,你也能知道?”
陆遥歪了歪头,“可以说来听听么?我有点好奇。其实不说也可以,你可以继续说你想说的,这个对我的工作更重要。人呢,总是要恰饭的么。”
“确实,反而是我犹豫了。”童鸿光弯了弯嘴角。
陆遥见他停下了陈述,像是想要卖个关子。
“询问两个小时还能在人前文质彬彬,你那位姓邵的前辈可是个人精。我猜他平常应该很喜欢玩这套对人关怀备至的戏码,即使天塌地裂,海枯石烂,礼数都不能不周全,不可能放一个……咳,嫌疑人在这里这么久不管不顾。”
“不只你一个,我也在。”陆遥纠正。
“确实。但还有一点非常奇怪,我的手机被拿走这么久,却一直没有个交代。不论你们发现端倪没有,都会有两种情况。
第一种,有问题,我被‘升级’为嫌疑人,自然要多一些关照;第二种,我没有其他任何问题,那我现在就应该不在这里看报纸了。”
他笑着,却似乎有些苦涩,“可呈现在我眼前的却是第三种。”
“我很支持你的推断。”陆遥说的诚恳。
“那便是第三种。我本就偏向第一种,那并不是什么复杂的把戏,只是个简陋的小机关。托你们那位梁支队长的福,一路上我都没找到机会哪怕做点表面功夫,起码把那个应用给删了。”童鸿光看她的表情,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像是有些忍不住,竟笑了。
但他分明有些红了眼眶。
“监控的对面,就是童雅畅吧。”
“第三种出现的可能性并不大,除非那位重礼数的邵警官被临时调去做了什么事,比对付我这个新鲜出炉的嫌疑人还要重要,甚至和我那手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们这么大一个刑警队,我走进来的时候也看得到,外面还有人在看电视,显然不缺人手。那只能证明,出的事与我的案子有关。而我手机最近的联系人——应该也是……那个人手机最后的联系人,就是彼此。”
陆遥盯着他的眼睛。
“这种事情说来也并不复杂。我的父亲,也就是童雅畅,是一个相当……我不好直接描述,我只能说,监控在很久以前装在我的手机里,本就是他要求安装的,我只是恰巧懂一些相关的知识,照做了而已。”
很久以前。靠在椅子上听着童鸿光的陈述,陆遥暂且闭上眼,又睁开。
“他……很严厉,从来都是这样,对一切都非常有掌控欲,包括……包括对我的亡母。但我并不是对他毫无感情,毕竟他是我唯一能够依靠的亲人,很久以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