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站在走廊外,借机探头打量更远处仿佛正在商讨着什么的童鸿光和顾凌,“其实现实很少听到有人用这个姓。那位提到辩护律师咖位的大佬看来和咱有代沟,不懂怎么炒热度——这么有逼格的姓名拿出来,以这案子的传播度,广大网友能热热闹闹脑补出整部霸总小说!不过顾凌确实应该就是另一个司机的辩护律师,这个我确认过,应该没差。”
刘澈还在回想那场被顾凌提及的葬礼究竟是什么时候,是否涉及危险情况,但也不忘用近似条件反射敷衍了事的通用词词给热衷于“观众互动”的陆遥做捧哏,“所以?”
往什么方向理解都可以,而现在这個情况,陆遥自然而然就会认为他问的是接下来要怎么做。
“其实听了你看到的情况,我觉得也就还好吧?”陆遥摇摇头,“不用急于确认,他们应该和我们在两条赛道,情况比较好的话还能谋求合作——当然是在合规的情况下。我大概能猜出他们鬼鬼祟祟要干什么,不过现在只是猜测。”
刘澈诧异:“你觉得他们要干什么?”
“拆窃听器。”
“什么?”
“我的意思是这位装逼模式和姓氏都很像霸道总裁但实际是个特别牛逼的律师总之职业也挺有逼格的大姐姐也许是在附近放了窃听器,所以让才齐亦偷偷跑过来回收一下。”
陆遥打了个响指。
时间有限还要跟人解释,这家伙秉持着不惜一切代价提高效率的原则,讲话速度口技快到非人,但终究是这个过早的结论略胜一筹,比语速更耸人听闻。
像现在这样的“陆遥灵机一动”时刻向来都有,不仅天马行空而且基本匮乏根据。根据某些无聊人士的统计,准确率高达百分之三十七点六——看似不靠谱,但比起正确率绝对为零的“脑袋空空”,已经能算是颇具参考意义的方向。
更何况根据那位无聊到不能再无聊的家伙“热心”估算,这个概率数值还随着数据样本随时间增加保持在上升过程中。
刘澈掂量了一下。也就是说,这个“窃听器”理论在强行四舍五入的情况下还能算作有将近一半的概率不是胡诌。
“有个说法,就是非正当情况下的取证通常不能当作实际证据用于法庭。小刘哥,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当然。”刘澈哪里只是知道。
陆遥干脆回答:“不知道。”
刘澈骤然无语。
“可能这位顾律师看上去就像很有手段的人?”陆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虽然话说得不好听,但不择手段其实也是种手段,非常情况要用非常手段,做人嘛,确实就是要敢做一些超出限制的事才不会被狡猾的家伙算计……”
这家伙不知道又自学成才给自己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教育,总之刘澈不太想知道具体的受教育结果,只是深度怀疑:“你是不是因为她的姓氏特别”
他当然不是觉得顾凌没有手腕。单就直觉来看,也认为这么一个忽然窜出来阻止齐亦暴露的人大概率有她自己的算计,只是陆遥的行动和想法有时确实太过于超前。
他虽然愿意相信年轻的同事,但不代表一定会盲从。
质疑的声音总是该有的。直觉固然是能力的一部分,但也会导致不好的结果——个人往往会在这种赌概率问题中占据极大劣势的刘澈很难不产生时常质疑他人、甚至质疑自己的习惯,毕竟这对他而言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性命攸关。
“其实想想,我这个窃听器理论还真挺有道理,可不是瞎扯。”陆遥眯了眯眼,“非法取证确实不是什么值得公之于众的事,现在看来既然顾凌被证实是把童鸿光约出去的人,她又和这里的保安很熟。如果只是为了问话其实没必要这么复杂只需要走流程,不走流程大概就是在搞小动作。袁家的情况又那么复杂,假设是为了取证的同时排除后患,拿无关紧要实习生做幌子确保不趟浑水,那倒可以解释……”
虽然是反向的推断,完全是建立在陆遥突发奇想的基础上推导出相近的结果,但刘澈不得不承认,这种结论对应的事实在是越想越契合——不仅仅是他亲眼见到的那些欲盖弥彰的肢体动作,还有有关袁家的那一部分。
刘澈从进门开始就看出了端倪。比起疗养院本身的设施,这个房间里的每个角落都突出了“安全”和“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