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铺,定了现有的最贵的一副棺材,接近半个时辰后才拉回来。
李夫人李沐宣都被请来,李沐芷极力忍住悲伤,目睹着父亲的入殓仪式,李夫人悲痛过度,当场晕了过去,阿弟靠在她怀中,哭成了泪人。
命人将夫人抬回房间歇息,薛阳领走了李沐宣,她抹去眼泪,指挥着下人在正门处的案几上摆放瓜果点心。
灵堂已布置妥当,棺材安放后,李沐芷站在极目尽是白色的大堂之中,心里一阵阵软弱,回头想去找那个大山一样稳健的依靠,发现却是不能,因为那个无时无刻鼓励她,护着她,传授她本领,信任她,给她出谋划策,教她为人处世的父亲,已经躺在了冰冷的棺材里,再不能发一言一语。
中午时分,下人们分批用饭,李沐宣一直留在薛阳房中,时不时抹两把眼泪,薛阳一开始觉得他哭闹心烦,忽地就想起自己幼年丧母的心境,便多了许多耐心,陪着他聊天,说笑,还难得有了长辈的模样,将行走江湖遇到的趣事讲给他听。
李沐宣毕竟孩子心性,听得起劲,也就分散了不少失怙之悲,青梅送来午饭,全是可口的饭菜,薛阳哄着他慢慢吃着,好歹吃了个七八分饱。
刚为李沐宣夹了一筷子菜,门外进来一人,薛阳扭脸,见是李沐芷,她快步上前,见阿弟心绪平稳,嘴里塞着饭菜,比昨日不知强了多少,感激之情尤盛。
“你吃过饭了吗?”薛阳刚问出口,李沐芷同时道谢:“多谢你照看宣儿,实在让你费心费力了。”
薛阳不愿她这么客气,见她气色比早晨那阵更差,嘴唇灰白,毫无血色,担忧问道:“你吃饭了没?”
李沐芷没有答这句话,而是叮嘱李沐宣,要他一定不能给薛阳惹事,这两日就跟着他好生待着,更不许去后院打扰母亲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