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东兴市班子即将进行较大的人事调整,其幅度之大,甚至相当于提前两年进行换届,这让许多干部紧张起来,竖起耳朵,打探进一步的风声。
而在这个敏感关头,袁烈突然生病了,据说病得极为严重,上吐下泻、高烧不止。因为身体虚弱,就没有再坚持办公,而是直接住进了东兴市人民医院。
所有的工作,都交给柳宜来打理。
柳宜从省城回来以后,精神状态极好。虽然忙得不可开交,但干劲十足。
白天召集各部门领导开会,部署工作任务;带队到企事业单位视察,开现场会解决问题。
晚上也没有闲着,经常要熬夜办公,半夜也拿着材料,敲开张东峰的房门,找他商讨相关事宜,这让张东峰大为头痛,却也无可奈何。
十天后,省委组织部钱卫部长来到东兴。
这是近三年来,钱卫第二次来到东兴市。
他这次来东兴市显得非常低调,婉拒了中午会餐的邀请,在机关食堂吃过午饭后,稍事休息,就在几位领导的陪同下,进入小会议室。
会议开始后,钱卫收起笑容,表情显得异常庄重,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讲话稿,字正腔圆地进行了诵读。
在这次讲话中,他传达了省委主要领导的意见,对东兴市班子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最后含蓄地指出,对于东兴班子失控局面,省里极不满意,调整势在必行。
一番话讲完,会议桌室里鸦雀无声,虽然大部分市级领导已经得到了消息,但在证实之后,还是感到有些难堪。
尤其是卫平和袁烈,这两位以往的冤家对头,现在如同斗败的公鸡一般,全没了昔日的精气神。
一个绷紧着脸,眯着眼睛,一口口地抽烟;另一个面色发青,低头喝茶,表情虽然显得镇定,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钱卫放下讲话稿,看着卫平,说道:“卫平同志,你来谈谈吧。”
卫平点了点头,把烟蒂丢进烟灰缸里,目光注视着飘渺的烟雾,淡淡地说道:“班子出了问题,责任首先在我,这点不容否认,也无需推卸,对于省里的批评,我虚心接受,也做好了承担责任的准备。”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向袁烈,突然话锋一转,提高了音量:“只是,希望省领导在确定新的人选时,更要慎重,尤其要注重人品、注重德行,否则,将会给我们的工作带来巨大的困难。”
卫平的这番话说得很重,让钱卫部长在吃惊之余,也有些难堪,根本没有想到卫平会在这样的场合,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把矛头指向袁烈,也捎带了省里领导。
袁烈抬起头,错愕地盯着卫平,眼里露出怨毒的目光,随即叹了一口气,把头转向一边,双手在桌子下面握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应该说什么,一时间,场面冷了下来。
钱卫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笑道:“卫平同志,你这火爆脾气,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这点很不好。”
“你的建议,我会如实向省领导进行反应,组织部门在对干部进行考核时,也要加大这方面的力度。”
接着,他转头看向袁烈:“袁烈同志,你有什么话要补充吗?”
袁烈抬起头,阴沉着脸说道:“工作没有做好,作为二把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无论省里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没有怨言。”
“但是,对于东兴的情况,我想谈一点看法。”
钱卫轻轻地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笑道:“说吧,开诚布公地进行讨论,有助于我们改进工作。”
袁烈的目光落在桌面上,语气低沉地说道:“同志们,为什么我们的工作会陷入被动?大家其实都应该有清醒的认识。”
“原因很简单,就是东兴市的组织建设出了问题,极个别领导干部,为了私欲,大权独揽、乾纲独断,对于这种错误的作风,我是要坚决进行斗争的。”
话音刚落,卫平倏地坐直身体,如同暴怒的狮子,用手指着袁烈,低声喝道:“袁烈,在东兴市拉帮结伙,搞小圈子的人,到底是谁,你心里应该最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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