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桌的最顶端,但他还是象当家人一样说道:“举报信最初出现,我没有太重视,以为这是个别人的意见,只是一家之言,听听就算了。”“后来,在书记办公会上,张东峰提出要召开龙观市班子成员会议讨论此事,我当时的意见是不急于召开这样的会议,等省调查组来了,我们再讨论更为妥当。大家对举报信各有各的看法,今天当着窦组长的面畅所欲言就是了。”
张东峰决定先发言。
他认为一篇文章的开头常常决定全篇,他应该率先将自己的义愤充分地表达出来。于是他说道:“我个人认为,这封匿名信是对一个负责工作的领导干部的诬告。”“我在书记办公会上已经陈述了自己的观点,要求尽早展开调查,搞清是非,做出结论。昨天,我已经将我当时给龙观市班子成员会议的书面报告和书记办公会的备忘录交给了窦组长。”
窦光远点了点头:“我已经看了。”
钟九歌和谢灵清交换了一下目光。
张东峰继续说道:“我今天再次重申我的意见,这封匿名信是诬告信,要求组织为我调查正名。”
停了停,张东峰再次说道:“一封上上下下散发、仅在龙观市就多达百封的匿名信,信纸上没留下写信者的指纹,就充分说明他们别有用心。”
窦光远稳坐着,听完张东峰的讲述后,说道:“说诬告信,言之过早。是好信还是坏信、是举报有理还是诬告无理,要在调查后而不是在调查前做出结论。”
张东峰一下子被堵在那里。
钟九歌、谢灵清、吕香梅都睁大了眼晴。
马子微和孔玄夜扶了扶眼镜。
傅志泽、简立辉坐得离窦光远比较远,都侧过脸来望着窦光远。xyi
曾阳德和任玉堂坐得更远一些,远远地望着窦光远。
窦光远接着说道:“写举报信不留指纹,并不是诬告的证据,也可能说明举报者害怕。”
钟九歌有些兴奋地看向坐在对面的谢灵清。
窦光远慢慢地整了整面前堆放的文件材料和笔记本,继续说道:“举报信没有指纹,听说是龙观市公安局做的鉴定,公安局有什么理由做这种鉴定?”
“举报是每个干部、每个群众都有的权利。一有举报信就动用公安去查,这种做法未必正当。”
张东峰心里觉得有些灰暗,这个窦光远一上来就这样说,肯定会带偏与会人员的说法。
钟九歌看了看张东峰,若无其事地听着。
马子微坐在那里,眨着眼迅速思索着。
窦光远看了看眼前的材料,接着说道:“龙观日报和龙观电视台做了详细统计,张东峰同志在宣传中占版面与钟九歌同志是一比三,这个数字如果可靠,倒确实能说明举报信说张东峰一个人的宣传版面超过龙观市班子成员毫无根据。”
这下轮到钟九歌、谢灵清、吕香梅等人提起了心。
窦光远接着说道:“这样统计当然也很庸俗,但是举报有统计在先,我们再做统计在后,这大概还是必不可少的。”
张东峰此时开始琢磨这个窦光远究竟是什么角色。
窦光远看了看放在眼前的材料继续说道:“根据张东峰同志的汇报材料和我这里看到的有关材料,张东峰在八点钟召开全市二十个县区参加的现场会,并未出现一例翻车伤人事故。”
说着他从从材料中拿出那封举报信,指着一处说道:“那么‘翻车伤人屡有发生’就是不实之词,而且这里用词不当,它指的是一次现场会,只能说多有发生,不能说屡有发生。”
“另外,我还看了昨天张东峰同志交来的办公会记录,如果这个记录属实,那么,起码与张东峰同志工作关系最密切的四个副职领导、包括市府办公厅主任都不曾听张东峰讲过他是孙铁成派来的、孙铁成对他言听计从。”
“从办公会记录来看,与会者虽然没有如同张东峰同志所说那样认定这封举报信是诬告信,但都表示,目前没发现举报信上所举事实有一例与实际相符。”
窦光远指着马子微问道:“你出席了那次办公会,是这样吧?”
马子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