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总兵老是推三阻四,这中间到底有甚么古怪?你想要掉枪花,摆圈套,却也不妨拿出来瞧瞧,看我姓韦的是否对付得了。」
他因心上人被擒,眼见凶多吉少,焦急之下,说话竟不留丝毫余地,官场中的虚伪面目,全都撕下来了。
夏国相急道:「小将怎敢向钦差大人掉枪花?不过……不过这中间实在有个难处。」
方宇冷冷的道:「是吗?」
夏国相道:「不瞒钦差大人说,我们王爷向来御下很严,小将是他老人家女婿,王爷对待小将加倍严厉,以防下属背后说他老人家不公。」
方宇微微一笑,说道:「你这女婿,是不好做得很了。王爷的王妃听说叫做陈圆圆,乃是天下第一美人。
我大清得这江山,跟陈王妃很有些关系。你丈母娘既有羞花闭月之貌,你老婆大人自然也有沉鱼落雁之容了。
你这个女婿做得过,做得过之至,只要多见丈母娘几次,给丈人打几次屁股,那也稀松平常……」
夏国相道:「小将的妻室……」
方宇说得高兴,又道:「常言道得好,丈母看女婿,馋唾滴滴涕。我瞧你哪,丈母娘这么美貌,这句话要反过来说了。女婿看丈母,馋唾吞落肚。哈哈,哈哈。」
夏国相神色尴尬,心想:「这小子胡说八道,说话便似个市井流氓,哪里有半分大官的样子?」
夏国相说道:「小将的妻室不是陈王妃所生。」
方宇叹道:「可惜,可惜,你运气不好。」
他脸色一沉,说道:「我要去审问刺客,你却尽来跟我东拉西扯,直扯到你丈母娘身上,嘿嘿,真是奇哉怪也。」
夏国相越来越怒,脸上仍是一副恭谨神色,说道:「钦差大人要去审问刺客,那是再好不过,钦差大人问一句,胜过我们问一百句、一千句。就只怕王爷……王爷……」
方宇怒道:「王爷怎么了?他不许我审问刺客么?」
夏国相忙道:「不是,不是。钦差大人不可误会。大人去瞧瞧刺客,查明这女子的来历,我们王爷只有感激,决无拦阻之理。小将斗胆,有一句话,请大人别见怪。」
方宇顿足道:「唉,你这人说话吞吞吐吐,没半点大丈夫气概,定是平日在老婆床前跪得多了。快说,快说!」
夏国相心中骂道:「你姓韦的十八代祖宗,个个都是畜生。」
夏国相说道:「就只怕那刺客万一就是公主身边的宫女,大人一见之下,便提了去,王爷要起人来,小将交不出,那……那可糟糕之极了。」
方宇心道:「你这家伙当真狡猾得紧。把话儿说在前头,要我答应不提刺客。你奶奶的,这刺客是我亲亲老婆,岂容你们欺侮?」
他笑道:「你说过刺客决非公主的宫女,那又何必担心?」
夏国相道:「那是小将的揣测,究竟如何,实在也不明白。」
方宇道:「你是不许我把刺客提走?」
夏国相道:「不敢。钦差大人请在厅上稍行宽坐,待小将去禀明王爷,以后的事,自有王爷跟钦差大人两位作主。就算王爷生气,也怪不到小将头上。」
方宇心道:「原来你是怕给岳父打屁股,不肯担干系。」
方宇
嘿嘿一笑,说道:「好,你去禀告罢。我跟你说,不管王爷是睡着还是醒着,你给我即刻回来。你王爷身子要紧,我们公主的死活,却也不是小事。公主殿下给你世子欺侮之后,这会儿不知怎样了,我可得赶着回去瞧瞧。」
他生怕吴三桂昏迷未醒,夏国相就此守在床边,再也不出来了。
夏国相躬身道:「决计不敢误了钦差大人的事。」
方宇哼了一声,冷笑道:「这是你们的事,可不是我的事。」
夏国相进去之后,毕竟还是过了好一会这才出来,方宇已等得十分不耐,连连跺脚。
夏国相道:「王爷仍未十分清醒。小将怕钦差大人等得心焦,匆匆禀告之后,来不及等候王爷的谕示,这就来侍候大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