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丝毫不放在心上,叫道:「师父,那「一剑无血」,已给我斩得全身是血,逃之夭夭了。你请出来罢。」
陈近南一怔,问道:「谁?」
方宇道:「是弟子小宝。」
陈近南大喜,横剑当胸,不再舞动。
方宇叫道:「张大哥、李大哥、王二哥,你们都来了,很好,很好。这姓郑的臭小子还不放下兵器投降,你们一齐上去把他乱刀分尸罢!」
郑克爽大吃一惊,哪知他是虚张声势,叫道:「师父,师父!」
不听冯锡范回答,微一迟疑,便即抛下了手中单刀。
方宇喝道:「跪下!」
郑克爽双膝一曲,跪倒在地。
方宇哈哈大笑,拾起单刀,将刀尖轻轻抵住郑克爽咽喉,喝道:「站起来,向右,上前三步,爬上去,钻进去!」
方宇叫一句,郑克爽便战战兢兢的遵命而行,爬入了棺材。
方宇哈哈大笑,抢上前去,推上了棺材盖,拿起那包经书负在背上,说道:「师父,咱们快洗眼去。」拉着陈近南的手,走出里屋。
走得七八步,只见马彦超倒是花坛之旁,方宇吃了一惊,上前相扶。
马彦超道:「救总舵要紧,属下只是给封了穴道,没甚干系。」
陈近南俯下身来,在他背心和腰里推拿了几下,穴道登时解了。
马彦超道:「总舵主眼睛怎样?」
陈近南皱眉道:「是石灰。」
马彦超道:「得用菜油来洗去,不能用水。」
方宇道:「我马上就来。」
方宇回进土屋,提起斧头,将七八枚棺材钉都钉入棺材盖中,说道:「郑公子,你躺着休息几天。算你运气,欠我的一万两银子,一笔勾销,也就不用还了。」
他大笑一阵,走回大厅。只见马彦超已用菜油替陈近南洗去眼中石灰,又缚好了他身上伤口。
厅上风中际、钱老本、玄贞道人等躺满了一地,陈近南正在给各人解穴。
原来冯锡范陡然来袭,他武功既高,又攻了众人个措手不及。风中际等并非聚在一起,闻声出来应战,给他逐一点倒。
众人都是恼怒已极,只是在总舵主面前,不便破口大骂。
马彦超说了方宇使诡计重创冯锡范的情形,众人登时兴高采烈,都说这厮如此女干恶,只盼石灰便此弄瞎了他双眼。
陈近南以目红肿,泪水仍不断渗出,脸色郑重,说道:「钱兄弟、马兄弟,你们去洗了郑二公子眼中石灰,请他到这里来。」
钱马二人答应了。方宇突然「啊」的一声,假装晕倒,又目紧闭。
陈近南左手一伸,拉住了他手臂,问道:「怎样?」
方宇道:「我……我刚才……吓……吓得厉害,生怕他们害死了师父……这会儿……这会儿手脚都没了力气……」
陈近南抱着他放在椅上,道:「你休息一会。」
原来方宇自知用石灰撒人眼睛,实是下三滥的行径,当年茅十八曾为此打了他一顿。虽然群雄大赞他机智,但想他们是我属下,自然要拍马屁。
陈近南是大英雄、大豪杰,比之茅十八又高出十倍,定要重责,索性晕在前头,叫他下不了手,当真要打,落手也好轻些。
钱马二人匆匆奔回大厅,说道:「总舵主,没见到郑二公子,想是他已经走了。」
陈近南皱眉道:「走了?不在棺材里么?」
钱马二人面面相觑,土屋中棺材倒是有一口,但郑公子怎么会在其中?
陈近南道:「咱们去瞧瞧。」
他领着众人走向土屋。
方宇大急,只得跟在后面,双手屁股,心道:「屁股啊屁股,师父听到我将那臭小子赶入棺材,你老兄难免要多挨几板了,真正对不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