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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人出得神武门,又走了数十步。
方宇道:「在下要回宫去了,后会有期,大家不必多礼。」
吴立身道:「救命之恩,不敢望报。此后天地会如有驱策,吴某敖某师徒,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方宇道:「不敢当。」
只见刘一舟大步走在前面,回头相望,自是怪吴立身何不快走,此处离宫门不远,尚未脱险。
方宇微微一笑,回神武门来,向守门的侍卫道:「那公公是皇太后的亲信,说道奉了太后慈旨,命我亲自送这几人出宫。他妈的,可不知是什么路道!」
守卫的侍卫道:「好大的架子!怎能劳动桂公公的大驾?莫非是亲王贝勒不成?」
另一名侍卫道:「就算是亲王贝勒,也不能要桂公公亲自相送啊。」
方宇摇头道:「太后的差使,可教人莫名其妙。我心里可着实犯疑,只是那太监拿了太后的亲笔慈旨来,咱们做奴才的可不敢不办,是不是?」
几名侍卫道:「是,是!那又有什么法子?」
方宇回到侍卫房中,见众人昏迷在地,兀自未醒,当下掏了一盆冷水,泼在张康年头上。
张康年悠悠醒转,微笑道:「桂公公,我怎地就这么容易的醉了?」
老大不好意思的坐起,见到厅上情景,大吃一惊,颤声道:「怎……怎……那些刺客……已经走了?」
方宇道:「太后派了那姓董的太监来,使蒙汗药迷倒了咱们,将三名刺客救去了。」
那蒙汗药分明是张康年亲自拿来交给方宇的,听他这么说,心下全然不信,但药力初退,脑子兀自胡里胡涂的,不知如何置答。
方宇道:「张大哥,多总管命你暗中放了刺客,是不是?」
张康年点头道:「多总管说,这是皇上的密旨,放了刺客,好追查主使的反贼头儿是谁。」
方宇笑道:「是了。可是宫里走脱了刺客,负责看守的人有没有罪?」
张康年一惊,道:「那……自然有罪,不过……不过这是多总管吩咐过的,我们做下属的,不过奉命行事罢了。」
方宇道:「多总管有手令给你没有?」
张康年更加惊了,道:「没……没有。他亲口说了,用……用不着什么手令。多总管说道,这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办事。」
方宇问道:「多总管拿了皇上亲笔的圣旨给你看了?」
张康年颤声道:「没……没有。难道……难道多总管的话是假的?」全身发抖,牙齿上下相击,格格做声。
方宇道:「假是不假。我就怕多总管不认帐,事到临头,往你身上一推,可有些不大妙。张大哥,皇上为什么要放刺客出去?」
张康年道:「多总管说,要从这三名刺客身上,引出背后主使的人来。」
方宇道:「事情倒确是这样。只不过宫中放走刺客,若不追究,连刺客也不会相信。这背后主使之人,就未必查得出。说不定皇上会杀几个人,张扬一下,好让刺客不起疑心。」
这几句话方宇倒没冤枉了皇帝,康熙确会命他杀几名侍卫,以坚被释的刺客之信。
张康年惊惶之下,双膝跪倒,叫道:「公公救命!」说着连连磕头。
方宇道:「张大哥何必多礼。」伸手扶起,笑
道:「眼前有现成的朋友顶缸,咱们往这四名太监头上一推,说他们下蒙汗药迷倒了众人,放走刺客,可不跟你没干系了?
皇上听说这四名太监是太后派来的,自然不会追究。皇上也不是真的要杀你,只要有人顶缸,将放走刺客之事遮掩了过去,皇上多半还有赏赐给你呢。」
张康年大喜,叫道:「妙计,妙计!多谢公公救命之恩。」
方宇心道:「这件事我虽没救你性命,但适才你昏迷不醒之时,没一剑将你杀了,却也是手下留情。皇上金口吩咐,叫我杀几名侍卫的。」
方宇说道:「咱们快救醒众兄弟,咬定是这四名太监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