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这一年内,他们是安全的。
“我去做饭。”应阳朔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他也并非是远离庖厨之人。
“嗯。”冷若烟笑着回道。
袅袅炊烟升起,人间烟火气略浓,架火添柴,炒菜熬饭,冷若烟在一旁打着下手。
没过一会,两菜一汤便已做好,虽然只是普通的农家饭,少有荤肉,但谁都没有嫌弃。
“是不是盐放多了?”
“确实咸了。”
这种好似生活在一处易碎,易折的美好世界中,连同担忧,受怕的思绪都在被慢慢磨平。
这样安宁的生活,两人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了。
吃罢饭后,应阳朔开始劈柴挑水,收拾厨屋,冷若烟也缝补起旧衣物。
天色已黑后,两人这才上床休息。
煤油灯虽灭,但二人的眼睛却没有闭上,黑暗中,一道轻语传来。
“夫君,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会的,一切都会的。”
应阳朔宽慰的回道。
话语声渐弱,轻鼾声传来,冷若烟沉沉睡去,应阳朔扯了扯冷若烟身上的被子,盖好之后,应阳朔嘴角笑了一下。
这是两人睡过的第一个安稳觉,随即,应阳朔也闭上了眼,慢慢睡去。
睡梦中,两人似乎都做了同一个梦,山间风水,相夫教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
漆黑寂静的夜中,一道身穿灰衣的佝偻老者融入夜色,借黑而行。
他的脸庞很沧桑,皱纹横多,眼窝深陷,手持一杆枯木杖,左眼之上眼皮与眼缝粘连,没有眼珠。
右耳被整齐切下,持杖的左手小拇指也已消失。
他静静站立在床铺前,仅存的右眼,注视着床上已经睡去的冷若烟,缓缓伸出手,一缕漆黑的光芒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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