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人似乎在哪里站了很久了,或许从他们鬼鬼祟祟地移动到了伊丽莎白的房间门口准备开始推门的时候,他就在那里看着他们了。
他给了他们充分的机会,完全不担心他们会就此逃掉。
就像是凶狠的猎手给予濒临死亡的可怜猎物足够的时间来求生,他毫不惧怕他的猎物会逃脱,因为一切尽在猎手的掌控之中。
似乎是看累了,面具人终于失去了耐心。
他阴森的笑容回荡在寂静的钟楼,是宣告君瑶三人死亡的最终审判。
“是谁在那里?”面具人开口说话,从容不迫,势在必得。
君瑶三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开口回答他,还在犹豫之中,忽地听见一个女人轻轻地笑了,她的声音温柔却又疏离,“这么久没见了,就认不出我来了?真是让人伤心啊……”
女人?
君瑶连忙回过头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黑发女人裹着一件金色镶边的黑色斗篷站在他们身后三步远的地方,她说话的时候,已经将遮挡住脸的帽子取了下来,她的容颜瞬间被面具人的红色蜡烛给映照出来。
这个骤然出现的女人君瑶再熟悉不过了,君瑶见过无数张与她有关的油画,曾与她坐在一起说过话,从她的手里死里逃生过,就在昨天晚上,君瑶还做了一个关于她的梦。
avarice.
贪婪之主。
她似乎是感受到了君瑶直勾勾看着她不加以掩饰的目光,于是朝她所在的地方望了过去,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笑容有三分愉悦,三分戏弄,剩下的是参不透的情绪。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面具人看上去有些慌乱了,或许他认为的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avarice,而应该是别的人。所以在女人取下帽子的那一刻起,他就乱了,对于这一切的掌控感全然消失。
“我为何不能在这里?”avarice反问道,她朝着面具人的方向走过去,一步步地缩小和他之间的距离,在经过君瑶三人的时候,她的脚步似乎顿了一下,却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路过。
难道说面具人看不见他们三个人?
君瑶心里疑惑道,可是现下没人能为她解答,所有人都处在一种极度紧绷的状态之下。
一直蹲着没有任何动作仿佛自己就是一尊石像的林墨忽然动了,她伸手捡起了地上的白色布料,她用极为细微的动作轻轻地展开那白布条,只见一个黑色的单词工整地写在上面。
flee.
逃走?这是avarice给他们的忠告吗?
君瑶算得上是最熟悉avarice字体的人了,这的确是她写下的,因为她曾见过无数次avarice的签名。
avarice留下布条让他们逃走,就隐秘地说明了一件事情——面具人没有发现他们,或者说面具人看不见他们。
是因为森罗幻象吗?不,不对,如果身处森罗幻象就不会被发现的话,那么昨天他们在伊丽莎白房间门口就不可能被面具人发现并攻击。
等等,昨天他们第二次进入钟楼的时候,真的还处在森罗幻象里面吗?系统提醒过森罗幻象里面道具是不生效的,可是昨天正是因为林墨敲响了青铜梵钟打破了钟楼里面不能喧哗的规则,迫使时间重置,才让他们侥幸逃过一劫。如果他们那个时候处在森罗幻象中,那么林墨的道具就应该失效根本不可能使用出来,除非他们那个时候早就脱离了森罗幻象,他们所处的是真正的钟楼内部。
“她在哪里?”面具人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严肃,还夹带着危险的气息,仿佛下一秒他就会挥舞着镰刀朝avarice扑过去。
“怎么?见到故人你就这么不情愿?难道与她相比,我对你的吸引力不够?我都站在你面前了,你居然还想着寻找她?”avarice故作惋惜地叹气,她摇头,右手背在身后,轻轻地弹出一丝金光,金光化作一只蝴蝶,朝着君瑶飞了过去,随后蝴蝶又朝着下楼的方向飞去。
avarice在用金色蝴蝶指引他们离开。
君瑶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于是她缓缓地站起身子,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面具人,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