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爷的哀嚎声响彻战场。



而姜家其余众人，此时也是满脸惊恐骇然。



哪怕他们依旧在催动气劲，巩固着气劲壁障向前推动。



可此时，他们的所有注意力却全都在陈东身上。



身为姜家人，自炎黄时代延续至今，从未经历过家族衰败，家族底蕴深不可测，同样的见识阅历也冠绝天下。



这就好比看同样的风景，站在山腰上的人和站在山顶上的人所看到的，绝对不一样！



而此时发生在陈东身上的变化，按照姜家众人的认知见识，是远远超出了“盘古计划”的力量所能触及的范围。



或者说……压根就不可能发生在陈东身上！



一个陈道君，一个“盘古计划”，就算是加上了姚广孝，也绝不可能将陈东身上的变数催生到这种程度。



甚至姜家六龙扪心自问，就算当初陈道君开始“盘古计划”的时候，将他们姜家拉上，凭借姜家的底蕴，依旧不可能“创造”出陈东这样的存在！



与此同时。



高空上。



已经闭上眼睛的空空大师忽然身躯一颤，周身佛光毫无征兆的突然扭曲晃动起来。



甚至就连周天的靡靡佛音，此时也明显停顿了一下。



佛光笼罩下。



空空大师遍体金辉，额头上却是浸润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双眸中闪烁着金色佛光，复杂地俯瞰向下方陈东所在的地方。



仅仅一秒，他又再度闭上了眼睛。



只是这一次，念诵佛经的速度更快了。



另一边。



巨型血狼如山般横亘长空，黑袍天狼伫立在狼头位置，周身血气源源不断地宣泄出来。



“嗯？！”



正操控着信仰图腾们进行攻击的黑袍天狼，突然发出一声惊咦，兜帽下的双眼迸射出两束血芒。



他几乎触电般的转头，俯瞰向下方的陈东。



“天狼在上，他怎么还会……”



镇疆城内。



此时姜麒麟正操控着《神鬼八阵图》的金光，快速地清扫着城外汇聚而来的百族联军。



金光璀璨，威严浩荡。



而在阵眼外，秦叶盘膝而坐，无比虚弱。



一旁的赵破虏此时虽然也盘坐着，但相较于秦叶，他脸上却是显露出了惊恐痛苦，五官时不时地扭曲一下，额头上更是在浸出细密的汗珠。



战场上，野兽的咆哮嘶吼声，冲霄裂帛。



惨叫声，更是回荡在各方战场上。



以至于百族联军们此时脱离战场，尽皆汇聚向镇疆城时，急行军的脚步声都显得极为逊色。



茫茫战场，尸山血海。



目之所及之处，残肢断臂，土地焦褐。



霍震霄屹立的尸山，在泱泱战场上，此时也显得不再那般醒目。



毕竟，战争经历到这种程度，尸山早已经不止一座。



甚至有的尸山，比之霍震霄所在的这座尸山，更加恐怖惨烈。



无人在意霍震霄。



百族联军不仅遵循着“弱肉强食”，崇尚强者，在给予霍震霄最大的尊敬的同时，也是因为此时的霍震霄在他们眼中，其实已经无关大局！



然而。



谁都不曾发现，此时霍震霄周围的空气，隐隐都扭曲，荡漾起了层层涟漪。



而他那一双浑浊暗淡的双眸，此时看向远处陈东所在，也变得明亮如星。



甚至他整个人都有种回光返照的容光焕发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