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察觉到我们合兵,对大规模交战本身猝不及防,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懂了。”沈姓护法再三俯首以对。
张行也去看周围人:“你们也听懂了吗?这一战不光是有五胜五败,也有必战的理由。”
周围人到此时再不犹豫,之前来不及表态的王五郎与牛达率先应声,引得丁盛映、张善相、关许等人纷纷附和,阎庆、张金树等人更是趁机作态,就连贾越也在张行身后扶刀来做环顾。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大约算是统一了作战思想,张行四下一看,看到一人,想起一事,赶紧又做吩咐:“程大头领!”
“属下在!”混在众人中间的程知理一个激灵,赶紧拱手。“张三爷吩咐。”
“你凝丹了吗?”张行言辞锋利。
众人瞩目之下,程大郎本想糊弄过去,但居然不敢,只是俯首:“刚刚凝丹,却中了一箭,委实不稳当。”
“不管你稳当不稳当,待会散了,你马上回去,去蒲台,尽全力把蒲台军从大河上带来!”张行如是吩咐。
“回禀张三爷,不是我不想去。”程知理想了一想。“我在这里还能护卫两位龙头和首席,去了蒲台,十之八九来不及,果然有用吗?”
“有用。”张行即刻颔首。“若是我们败了,你正好来接应我们去蒲台;若是我们胜了,你正好可以去截断齐鲁军的后路,尽量俘虏和杀伤;若是我们还没战,或者韩引弓来了,你就来助阵……这一战是倾全帮之力的一战,能做的都要尽量去做。”Μ.5八160.net
“晓得了!”程知理咬牙应声。
“这一次,千万不要自行其是。”张行顿了一顿,还是决定不给对方留面子。“这不是针对你,其他人也是如此,一定要意识到这是全面战争,是事关生死的大战,一定要遵守军纪军令,不得有任何延误……我说句不够义气的话,真要是因为什么败了,战后我和李公、魏公、雄天王什么都不干,先去料理了帮内的混账!”
帐中彻底凛然起来。
“谁还有别的问题,或者正常的献言献策,赶紧说,咱们不能拖延……一刻钟都拖不起。”张行早已经口干舌燥。
“我有个问题。”
就在这时,从那个乡村开始就格外安静,但进了这个帐篷后又格外配合的李枢第二次开口了。“是纯粹的军事问题……”
“李公请讲。”张行当然不敢怠慢,却又警惕起来,双目更是盯着对方不放。
原因再简单不过,从头到尾他都没跟这里的人提北面的屈突达和他的一万东都精锐,他本以为李枢和牛达、徐世英都和他有了默契。
但如果李枢想拆台,这个时候把这个消息点出来,很可能会动摇军心。
“现在局势很清楚了,这一仗该打,也必须打,但要打的快,打的急,打的张须果的齐鲁军猝不及防。所以,在离狐以逸待劳,也是必须的。”李枢似乎没看懂张行的眼神,只是环顾四面,认真来讲。“大家说对也不对?”
此言一出,自有祖臣彦、房彦朗、杜才干等心腹附和应声……怎么可能让堂堂李大龙头言语上陷入尴尬呢?张老三那种年轻混子都有魏道士这种破落户捧哏呢。
“但这个计划是有漏洞的。”李枢继续看着众人来讲。“不是韩引弓,没有人比我更懂韩引弓那种关陇军头……他们心里想什么,我闭上眼睛都能猜到……张龙头的设计看似危险,但其实非常对,我刚刚说韩引弓来了只能跑是实话,可我还有句实话没说,那就是如果不出意外,韩引弓八成不会动弹,便是察觉到一些风声,也最多派少部分人过来,少部分人来了,也行动缓慢。换言之,南线看似空虚,看似没有任何余地,但反而没有太大危险。真正的危险,在张须果的下属那里。”
话到此处,李枢忽然回头来看张行与桌案周边表情各异的几位大头领:“张龙头、诸位,你们想过没有……万一追兵到了东郡,不追了怎么办?他们明知道我们在离狐,反而直接去濮阳,或者待在甄城不动了怎么办?”
周围人明显脑袋懵了一下。
张行也是其中之一:“什么意思?他们本就是追兵,为什么不追?是担心我们军势复振被张长恭发现吗?我们有倚天剑和紫面天王,轮不到那个小白脸来去